眉心都蹙在一起。
    顯然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畢竟在平時，渾身上下一身黑的，那種感覺怎么都不算好的。
    直到……！
    李喬將一個很小的盒子遞給他，他渾身血液都因此而冰涼：“這是什么！？”
    這小盒子看著有些熟悉，但卻也是那么的陌生，甚至讓他內心發怵的不敢去接。
    李喬沙啞著聲音，道：“她說，還是想挨在孩子身邊的。”
    “……”
    “不管是誰，孩子才是和她最親近的。”
    凜衍：“……”
    “嘭！”，“嘩啦……！”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水濺的到處都是。
    而他的心也好似這杯子一樣，瞬間被摔的粉碎。
    ……
    龍城的天氣，很好。
    艷陽高照的，但是此刻陸家的書房里，卻是如至冰窖，那種冷，是從人的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陳璽將這最后的消息帶來后，男人就沉默著，那種沉默，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真是如此？”不知過了多久之后，男人才開口。
    顯然對于這個消息，他是不相信的。
    他的晚兒，不會！
    陳璽點點頭，臉上亦是一片沉重。
    “是真的，最后的時候，只有李喬小姐陪在她身邊，而您們當時都走了李喬小姐還在那邊，相信李喬小姐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是的，一早就知道的！
    他們都走了，所有人都走了，但是李喬還在那邊，這顯然就是知道的。
    陸景霆再次的沉默了。
    走了，她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走了。
    顧晚……！
    “那現在？”
    “骨灰，已經被李喬小姐帶回去黑曜山莊那邊了，顧小姐最后的意思，是希望陪在孩子身邊。”
    沒有選擇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在最后的時候，選擇的卻是自己的孩子，可見那個孩子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深吸好幾口氣，心口的那股痛，卻是依舊壓不下去。
    顧晚，顧晚……！
    這個名字，根深蒂固在他的骨血里那么多年，最終他們卻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場的。
    “先生？”
    “去黑曜山莊。”
    “可是，那是……”
    “走！”
    陸景霆只想去見她。
    雖然現在，什么也都沒有了，但還是想去。
    那個女人，怎么就能狠心到這種地步？最終用這樣的方式離開？
    她不是想要一個人安靜的過完后半輩子，而是想要獨自的，死去……！這樣的女人，當真狠心。
    是的，好狠心的女人。
    真的，好狠！
    ……
    同樣，得到消息的還有鸞心。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心里是說不出來的那種滋味，顧晚走了……這好似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選擇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是不應該的，。
    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但卻也讓人很是痛心。
    “怎么了？”
    “沒事！”
    鸞心搖頭，沒事的！
    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沒事。
    但心里，卻那么的不是滋味……！
    ……
    黑耀山莊！
    連續下了好幾日的雨，當陸景霆來的時候，凜衍渾身都是戒備，好似是在防備他來搶。
    畢竟，這也是可能的。
    陸景霆，當時要不是知道那些事兒，要不是想讓顧晚安寧的話，那么也不會那么容易離開幽山。
    而現在，這是最后的，他自然也希望能和顧晚在一起，即便是這樣的方式。
    可是他們都錯了。
    陸景霆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平靜，他并沒有要搶的意思，來了之后，很是平靜的參加葬禮。
    好似，他只是來送她最后一程的。
    看著顧晚的孩子，這個已經長大許多的孩子，他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那笑，看的更讓人心酸。
    這是他心愛女人的孩子，卻不是他的……！
    墓碑前。
    每一個人，都沒有撐傘，好似都是在用自己最悲痛的心，來送顧晚最后一程。
    這一切進行的都是那么的順利，也即將要結束，可在最后的時候，只聽安靜的雨水中響起：“嘶拉，嗤！”衣服被扯開的聲音，還有皮肉被劃開的聲音。
    眾人齊齊朝聲源望去！
    只一眼，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尤其是凜衍，在看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更是幾乎要暈厥過去。
    “陸景霆！”大吼一聲，伴隨的也是陸景霆重重倒在地上的畫面。
    他，竟然以這樣決絕的方式來選擇和她在一起，即便是她死了，他也要跟著而去。
    在陸景霆看來，他們在生的時候，錯過了太多太多，死了之后，可不能讓彼此走的太遠。
    半年多的時間里，一直都很平靜。
    甚至，整個葬禮也都很平靜的男人，可誰知道……在那平靜的容顏下，掩藏的到底是一顆悲傷絕望的心？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參加那場葬禮的人都還記得，到底多少血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