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3/3)
,“不是該去腦科醫院嗎?”
預約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陶文卓沒時間跟她解釋,便只給了她四個字:“信我。過來。”
不大確定地瞅了他幾秒,她最終還是帶著肖子卓跟上了他的腳步。
看診期間,陶文卓單獨帶著肖子卓一起在走廊里等。小朋友還是擔心媽媽,小屁股挪來挪去,幾乎每隔半分鐘都要伸長脖子往診室那兒瞅瞅,期待著媽媽和醫生能快點出來。這么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肖子卓最后歪著身子靠著爸爸的胳膊,困倦得眼睛虛合著眼,小腦袋已經開始“釣魚”。
快要到中午十二點時,診室的門被打開,肖藝晞總算從里頭出來了。她表情有些迷茫,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么,似乎還在思考某些復雜的問題,而且思考得并不是那么順利。肖子卓聽到動靜,揉了揉眼睛醒過來,見是媽媽出來了便趕緊跳下椅子,噔噔瞪跑過去給她來了個熊抱:“媽媽!”
醫生在肖藝晞后邊走出來,握著門把停在門邊,對陶文卓揮了揮手,示意他進去。
陶文卓囑咐了肖藝晞看好肖子卓,就自己跟著醫生進了診室。
“是解離性人格疾患。通俗點說,就是雙重人格。”醫生關上門,兩手攏進白大褂的衣兜里,這么簡單地告訴他,“我的建議是藥物治療,但是藥物對大腦會有一定的傷害。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去更權威的專家那里看看。有條件還可以配合催眠治療。”
已經到了中午的午休時間,陶文卓簡要問了幾個問題,便沒再耽誤醫生午餐的時間,道謝離開。
他回到走廊,抬頭就看到肖藝晞正抱著肖子卓坐在靠墻的座椅上,聽見這頭開門的聲響才轉過頭來,撞上了他的視線。她還不知道醫生的診斷,所以臉上表情還有些怔愣,其中又帶著點兒不安,更多的卻還是已經做好準備面對一切的堅定。
這樣的表情,陶文卓印象深刻。五年前他在美國邊讀JD邊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時,肖藝晞突然有一天漂洋過海出現在他面前,也是帶著這種表情看著他的。
這么多年來,陶文卓也問過自己很多次,為什么會愛上肖藝晞。答案很豐富。他喜歡她簡單,喜歡她獨立,喜歡她沒心機,喜歡她與世無爭……他也喜歡她的現實,還有時不時爆發的傻里傻氣的勇氣。
當年陶文卓憑著父業有恃無恐,寧可放棄去國外深造的機會,也要跟她在一起。肖藝晞那種腦子面對當時的他,也能說出“你這么沒遠見不分輕重,我怎么放心跟你結婚”這樣的話,硬是把他氣出了國。而等他家破了產,他身處異鄉,窮得幾乎都要去領救濟的時候,她又能一聲不響地帶著錢跑去美國找他,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這錢是借給你的,你以后賺回來了一定要記得還我”。
這世上只有肖藝晞這么一個女人,愿意在陶文卓處在人生最低谷時幫助他陪伴他。也只有肖藝晞這么一個女人,能讓陶文卓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一切分享給她。
老天作證,那個冬天是肖藝晞第一次去美國,她因為迷路而耽誤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直到入了夜才找到陶文卓的住處。那天晚上陶文卓在芝加哥的街頭看到她,整副身軀都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占領。
他活了二十四年,卻是直到那晚才開始明白,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他會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滿足她所有的愿望。
而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學著忍耐,可以學著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竭盡所能去爭取。
既然如此,陶文卓又怎么可能因為現下的一點困難,就放棄肖藝晞。
因此他走上前,平靜地俯視她,稍稍抬了抬下顎示意她起身。
“走吧。”他說,“先找個地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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