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曾今的怒和怨已隨風而去(2/3)
來,夫子也是我的老師?畢竟我也是人。”
段清歌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你曾今是,但是自從你跨進北原深處,走進了那座神殿,你便不再是人,老師也不再是你的老師。”
段清歌的話讓老者默然無語,隨后他忽然怒吼起來:“胡說,他從來不是我的老師!”
“三十年前我還沒有踏進那扇門,我曾苦苦哀求夫子收我為徒,但他卻冷眼相待,任我萬分哀求也不曾動搖半分,出于無奈我只有進那扇門,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老者的聲音里充滿了自嘲以及某些說不出來的情緒,但卻又淡淡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同樣作為一名劍客,我也曾今問過老師為什么不收你。”
沉吟了片刻,段清歌如此說道。
“夫子怎么說?”老者極亮的眼珠顫了顫,似乎要從眼眶里掉下來。
“老師說你的身份,以及你的心性根本不適合成為他的弟子,一個妄想著統治天下的人不能做老師的弟子。”
段清歌蹙著眉,回答的很冷漠,也很絕情。
“哈哈,哈哈哈…….”老者忽然肆意張狂的大笑了起來:“齊國皇子的身份就不能成為夫子的弟子?滿懷雄心,壯闊天下的人就不能成為夫子的弟子?荒唐!哈哈,哈哈哈……..,真是荒唐!”
老者笑得很苦,但充滿了怒氣和怨恨,面對著有些癲狂的老者,以及他越來越亮的雙眸,段清歌的眉頭始終沒能舒展開來。
“多說無益,既然七先生執意要偏袒齊國,我也只有以劍相邀。”
笑了片刻,老者的表情豁然轉冷,隨后冷聲說道。
“請賜教!”
段清歌同樣點頭,隨后他的劍再度揚了起來。
場間。
宗師間的對決,最先動手的不是宗師,而是兩位甲頂。
血鐮刀與袁一劍在段清歌那一聲“請賜教”之后便豁然而起,血鐮,巨劍隨人而動,猛然而來。
段清歌只是冷漠的望了他們一眼,隨后悄然而起,向前方射去。
華貴的馬車頂部揚起一層輕灰,然后轟然塌陷,珍貴的木料哀鳴一聲,最終變成了最為普通平凡的木屑。
幾十丈的距離很短,所以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段清歌便來到了兩人身前。
然后鐵劍毫不客氣的劈了下去!
冷漠的劍亦如冷漠的人,淡淡的清輝之下,血色的鐮刀攔腰而斷,隨即瞬間折成數節,接著崩散在虛空里。
巨大的石劍在同一時間開始消散,稀稀刷刷的石粉沿著鐵劍與石劍相靠近的地方灑落下來,像是在下一場石灰雨。
當鐵劍的劍鋒到達兩人肩頭的時候,石劍便只剩下一個劍柄,其余均都散落在了面前的灰塵里,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
兩道犀利無比的劍氣從鐵劍的劍鋒處迸射而出,分向兩側,射向二人。
敢于阻攔宗師的人,便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左側的劍氣瞬間貫穿了血鐮刀的右肩,頓時血流如注,嫣紅遍地。
伴隨著一聲慘呼后血鐮刀墜落而下,跌落在布滿木屑的塵土里,森冷的臉上寫滿了一個叫做“驚恐”的詞匯。
只有與宗師交過手,才知道宗師有多么的可怕。
出于同為人族的原因,段清歌留了情,所以血鐮刀雖然傷重,但卻沒有性命之憂。
但相反的,袁一劍卻沒有那么好的運氣,因為那道犀利無比的劍氣裹挾著一道霸道暴虐的氣息狠狠的刺向了他的左胸。
那是他心臟的部位。
宗師劍客想要至他于死地,因為他不是人!
袁一劍自然不是人,他是北原深處的獸人!
既然帶了一個“獸”字,那便真的不算是人了。
隨著一聲凄厲的吼叫,他胸前的奇特紋路發出噼里啪啦的亂響,在一瞬間炸開,放出奪目的光,隨后他的身體便驟然變大,變壯,變得獸性磅礴!
因為他整個人都變成了獸!
一頭比之原先還要高大兩倍有余的黑毛巨猿!
雖然變了獸人真身,但是境界上的差距并不能讓他躲開那道必殺之劍,頂多讓巨大的身體錯開某些要命的部位。
劍氣從巨猿的左胸沒入,穿過肩胛骨而出,帶起一聲暴虐痛苦的呼號。
變大的身軀終究是救了他一命,犀利的劍氣穿過了他的左胸,卻只是貼著心臟而過。
咕咕溢出的鮮血滲透出來,打濕了胸前大片的黑毛,粘稠的凝固在一起,看起來猙獰而嚇人。
段清歌沒有關注兩個人的情況。
對他來說,他只出一劍!
活下來是他們的命,死了,也是他們的命!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前方的老者,以及那把已經從他膝上飛起來的劍!
老者不知何時又閉上了眼睛,兩條猩紅的血線從眼簾下面淌下來,像是兩條血河。
劍已經飛起,老者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么點時間,你終究還是攔不住我。”
老者的話里透著某些驕傲,因為剛剛兩位甲頂的亡命撲擊為他爭取到了一息的時間。
一息的時間足以做很多事,比如以全身精氣供養的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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