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狼子,囚車,精靈(1/3)
?臣賊第一卷雨林的清露
第十一章狼子,囚車,精靈
姬宣的身體逐漸變得冰涼,他的意識已經模糊一片,分不清是非黑白,辨不明天地乾坤。
但他記得一件事情,這件事便是因為最后那一刀而刮起的風聲!
“真的很好聽呵……”
他只記得那優美的聲音,蓋過了一切,包括仇恨和生命。
這,便是武道的追求!
水潭很平凡,但同樣也很不平凡。
因為平凡普通的水潭底部多出兩個相對而坐,相互博弈的老者那便變得很不平凡。
兩位看上去都很平凡的老者沒注意從上面掉下了一個人,哪怕是十個人恐怕也不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因為他們的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眼前糾纏繁復的棋局里。
粗石打磨的棋坪,黑白兩色的棋子,兩位平凡古樸的老人便形成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不容人去打破,安靜并且平衡到令人窒息,像是亙古長存的頑石。
人不能打破這個安穩平靜的小世界,但是尸體可以。
當姬宣的身體落下,碰到隔開水流包裹著兩位老者的青色光壁,并且順著這個橢圓形的青色罩子往下緩緩滑落的時候,棋坪上的棋子驟然發出了劇烈的震顫。
以棋坪為圓心,震顫之后的棋子肆意崩散。棋子飛射的速度很快,像是一枚枚犀利的暗器穿破了罩子,在水底劃出一道接著一道的白色的水線,看起來十分的壯觀。
棋局驟然被破,兩位老者自然從中將心神收攝回來。
他們沒有被棋子勁射帶出的好像蜘蛛網一般的水線所吸引,他們的目光完全停留在了那個順著光罩外圍逐漸滑落的尸體上。
老人的表情都很精彩,似是詫異,還有許多驚喜,隨后便是古井不波。
他們的目光隨著那具尸體一直下落,直到尸體落在了潭底的沙石上。
“想不到你我僵持了十天的棋局居然如此輕易的被破去。”
望著姬宣的尸體墜落到潭底,那位鬢角雪白,束在腦后,面帶些許威嚴的老者終于是開口說話。
“被他破去,不冤!”另外一名老者同樣點頭,面色平靜,看不出悲喜。
“被一位先知破去自然是不冤。”首先開口說話的老者輕笑:“只是我有些好奇,他既然是你們人族萬年未曾出現的先知,你為何不出手救他?”
“你為什么不救?”
“我不是人。”
“我是人,但我為什么一定要救他,況且他并不一定就會死。”
先開口的老者默然無語,沉吟了片刻后突然笑了起來:
“管他死活,剛才被他亂了天機不怪他便是好事。我們再來做過一場,我可不信我會連輸十局。”
“你已經輸了九局。”
“第十局還沒開始。”
“開始了,你也是輸!既然是一定輸,為什么還要開始?”
威嚴老者突然間沉默,怔怔的望了一眼潭底沙石上的尸體,然后說道:“有時候,會出現一些意外。”
“意外?”
“意外!”
“那便開始吧。”
姬宣的身體在潭底停留了片刻,隨后被滾滾襲來的暗流沖刷而起,卷著泥沙土石向幽深黑暗的遠處緩緩飄去,像是一葉舟,漸行漸遠……
……..
……..
南疆的氣候十分的濕熱,悶的厲害,像是一座火爐。
今天的天氣不錯,因為有些陰沉,沒了太陽。而且順著道路旁的林子里吹來的風也顯得有些涼快,所以這條看起來沒什么作用的山間小道此刻迎來了一支車隊。
車隊是趕著天陰的時候出發的,他們趕得甚是急切,因為上面烏蒙蒙的天空預示著不久之后的一場大雨,他們要在大雨來臨之前至少要找到落腳的地方。
山間小道之所以這么叫,那便是因為無人。
但是車隊的主人知道這條山間小道上不僅有人,而且還有不少人,而前方甚至還有個落腳的酒家。
車隊的主人叫做龐言,生的有幾分富態,精致的絲綢短衫穿在身上看起來有些緊,似乎不是太合身。
正因為有些胖,所以盡管此刻天氣不是那么炎熱,他細嫩的肥臉上也已經被粒粒精致的汗珠兒浸滿。
抽過搭在肩膀上的手巾胡亂的抹了一把臉,龐言望了一眼身后那十多輛的囚車,疲憊的神色里終于是露出些許欣慰。
囚車里盡是衣衫襤褸,或者根本沒穿衣服的蠻族漢子,他們個個挨在一起,像極了姬宣前世關在籠子里的動物。
一共十五輛車,裝了一百來號壯碩結實的蠻子。
想著走出去,這些蠻子將給自己帶來的豐厚利潤,龐言便覺得這天也不是那么熱了。
車隊里只有兩匹馬,一匹龐言自己騎著,另外一匹則是馱著一位面目蒼老的老人家。老人家面色蒼白,坐在馬上隨著馬匹的行進而劇烈的顛簸,看起來狀態并不是太好。
龐言望了一眼落在后面的老先生,隨后打馬掉頭,往對方那里趕去。
來到老先生旁邊,龐言從馬肚子旁的布兜里掏出裝水的皮囊遞了過去:“恩公,這鬼天氣熱,喝口水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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