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人，只怕是更加難情緒變化大吧，沈九有些好奇了，這個一直冷冷淡淡得人究竟有沒有經歷過大悲大喜的時刻。
    她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用哥哥們的話來說，這就是性子難以捉摸。
    “什么？”沒有反應過來沈九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陳蘇詢問。
    “你有沒有大悲大喜的時候，就是情緒變換很劇烈。”沈九再說了一遍。
    大悲大喜......
    陳蘇的神情有些恍惚。
    這已經對于現在的他來講太過遙遠，可現在聽到沈九這么一問，那所有經歷的一切都好像在前一秒才發生的，所有的畫面就在眼前鋪展開來， 可分明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忘川大陸、魔咒森林、十方神域......
    任何一個有關她的記憶，他都去過，可依舊沒有任何的結果，那些年，他何其瘋狂。可最終這所有的瘋狂都化為虛無，變成了現在的他。
    “有嗎？”沒有得到回答，見陳蘇有些發呆了，沈九連忙伸手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回神，看著面前這張完全陌生的臉龐，陳蘇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怎么了？”見他依舊在發呆，沈九微微皺眉，“干嘛不停地發呆啊，你在想什么呢？”
    沈九......
    陳蘇盯著她，唇角突然勾勒出一抹很淺的笑容，道：“有。”
    “有什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住，沈九有些茫然。
    “大悲大喜。”陳蘇認真的回想：“很久以前，瘋狂過。”
    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太久了，現如今的他，好像再也回不去當初的年少輕狂了，經歷了歲月的打磨的人，是有記憶的。
    “很久以前？”忍不住笑了，沈九道：“你才多大啊，就很就以前，難不成你想說你是小的時候才瘋狂過啊。”
    但笑不語，陳蘇也不再說話，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只要他還記得。
    “不過也不錯了，至少你曾今也瘋狂過，只是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是得經歷多少的打磨才能這般平心靜氣啊，跟個老年人一樣。”聳聳肩，沈九忍不住吐槽，這可不是突然之間這樣覺得的，一直以來都覺得陳蘇太過平靜了，好像不屬于他們這個世界的一樣。
    “你呢？你瘋狂過嗎？”陳蘇突然之間開口問她，有些好奇。
    “我？”手指著自己，沈九歪頭咧嘴一笑，“你看我像是聽話的孩子嗎？”
    “嗯。”點頭。
    “噗嗤。”忍不住笑了，沈九想了一下，說：“你還是頭一個說我聽話的孩子，我曾經那可是女魔頭，瘋狂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家中之人一直都在給我收拾爛攤子，不過那樣的日子還是挺有意思的。若說最瘋狂的話倒是只有一件。”
    那是她從十方神域跑到四國來的日子，在她的整個生命里，是最瘋狂了，當初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氣啊，才能夠跑到這里來尋找一個壓根就不認識的少年啊。
    “什么事？”陳蘇不易察覺的抿了一下嘴唇，輕聲詢問。
    “想聽啊？”咧嘴一笑，沈九提條件：“那你答應我，入了書門以后將你這一手的陣法全教給我！”
    “好。”
    “這么痛快？”
    “......”
    “行吧，我告訴你。”聳了聳肩，沈九道：“我曾經呢，在家中很是受寵，父親說，有一個少年，絕脈之身卻很厲害，而且對他的評價非常高，我知道以后，就悄悄的跑去找那個少年，想要幫助落難的他，然后和他成為了朋友，這就是最瘋狂的事情。”
    “那......你那個朋友呢？”陳蘇聲音有些沉悶。可沈九完全沒有察覺出來，只想著自己的故事，聽到陳蘇這么問，有些無奈的道：“不知道，聽說一直還記著我，不過現在的我就算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認識的，也沒什么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