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番外 (九)(1/3)
h2>鳳藻宮里發(fā)生的事瞞不過崇貞帝,這邊夏江皇后宣了太醫(yī),那頭他便放下政務(wù)匆匆趕了過來。
太醫(yī)診后,服了一帖安胎藥,夏江敏便挪到寢殿睡下了,崇貞帝問過太醫(yī)得知皇后只是受了驚嚇,并無大礙后,松了一口氣,并未吵醒她,單獨叫了余舒出來到偏殿說話。
“一五一十地告訴朕,不得有所隱瞞。”
余舒于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明她卜算出有人要加害皇后腹中龍種,今日進(jìn)宮示警,正好揪出了還沒來得及動手的傳膳宮女,搜出一包用來害人墜胎的番紅花。
崇貞帝氣得不輕,抓著桌上的茶盞忍了幾次沒有摔出去,夏江敏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意義非凡,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不論生下是男是女,都是他當(dāng)上皇帝后的頭一樁喜訊,他不知道有多期待這個孩子。何況他接手了先皇的爛攤子,前朝太多糟心事,這些日子傳來的都是壞消息,他太需要這個孩子的降生來振奮人心。
“后宮之中,竟有這等包藏禍心之人,這不光是要害皇后,更是要害朕,該死,真該死!”他低咒了幾句,抬頭問余舒,“你能算得出下藥之人,是否也能算得出是何人主使?”
余舒木著臉道:“臣不敢妄斷,請圣上先讓人審訊那名宮女,查清楚她手上的番紅花從何處私藏進(jìn)宮。”她心中的確有數(shù),卻不可能空口白話指證元兇。
崇貞帝看得出她有所顧忌,心中隱隱有了些不好的猜測,便揮手讓殿內(nèi)宮人退下去,壓低了聲音詢問她道:“你同朕說實話,你懷疑是誰謀害皇后?”
余舒跟隨朱慕昭這些日子,摸索到了一套伴君之道,稍加猶豫,便低頭告密:“臣只算到,買通那名宮女給皇后下藥之人,生肖屬兔,乃是女子。”
崇貞帝神色一凜,轉(zhuǎn)眼便想到了后宮之中,既是屬兔的女子,有本事收服鳳藻宮的宮女神不知鬼不覺地暗中下藥,唯有先皇太后瑞氏。
他當(dāng)然不會盲信余舒的話,可是要他自己來猜測,也是皇太后嫌疑最大,淑妃雖有動機,卻沒那個手段。假如這次不是被余舒識破,那么等到皇后中招,查也查不出什么。
這一刻,他突然冷靜了下來,看看眼前的余舒,不由地有些慶幸,還好他這么個能人可用,不然真是防不勝防。
“剛才的話,你也告訴皇后了嗎?”
“回稟圣上,尚未確鑿之事,臣絕不會隨便開口。”
崇貞帝滿意地點點頭,輕聲道:“很好,不該說的話,就不要亂說。這件事朕會徹查清楚,至于你,朕交給你一件事,你需每日為皇后問卜平安,務(wù)必要保護(hù)她順利生產(chǎn),不得有誤。”
“臣遵命。”余舒知道皇帝不想把事情鬧大,她便要配合。她心里也清楚,僅憑這一件沒邊沒影的事就想把皇太后拿下,根本不可能,后宮經(jīng)不起這樣的丑聞,剛剛登基的崇貞帝也背不起一個不孝的名聲。與其大張旗鼓地興師問罪,倒不如冷處理,化被動為主動,讓皇太后自己心虛,方能叫她畏首畏尾,安分一陣子。
余舒空著手進(jìn)宮,傍晚出宮,卻帶回了一車賞賜,有崇貞帝賜的古籍書簡,也有夏江皇后攢著給她的貢緞和瓷器,宮里都是好東西,她這一趟收獲頗豐,還好天黑不招人眼,不然又不知多少人要眼紅她的皇恩。
回到家,一家人早就吃過了晚飯,余舒沒什么胃口,就沒讓廚房的人再折騰,單煮了一碗雞湯龍須面吃,雞湯煨了幾個時辰,十分香濃,又添了當(dāng)歸和甘草幾味藥材,益氣補血。
打從她下獄那次死里逃生回來,趙慧時常會讓廚房準(zhǔn)備一鍋藥膳或補湯,有時燉的是老母雞,有時燉的鴿子,變著法兒地想讓她臉上多些血色,可她也不知怎地,臉色就是霜白霜白的,再也變不回來了。
吃了飯,余舒胃里舒坦,便叫上安倍葵子提了一盞燈籠,到永春苑夜游。上個月辛雅送了她兩盆夜曇,眼看著是要開花了,她不想錯過。這曇花一現(xiàn),也就盛開一兩個時辰便要敗去枯萎,常聽人說開花時極美,她卻不曾親眼見過。
那兩盆曇花被她安置在水榭里,沒敢放在外面,怕被園子里那一對無法無天的白鶴給糟蹋了。月上梢頭,軒室四面通風(fēng),安倍葵子將竹簾卷起來,從竹籃里取出茶壺茶碗,擺上一只小巧的金蟾香爐,余舒就坐在藤椅上,抬頭賞月,低頭便能見到那兩盆月下美人,心頭閑適。
不知何時起,她開始喜歡這樣靜靜地待著,什么事不用想,什么事不用做,沒有爾虞我詐,無需多愁善感,她會覺得很輕松,仿佛所有的煩惱都不翼而飛,然后一覺醒來,她便能恢復(fù)元氣。
守了半個時辰,不見那兩盆曇花有什么動靜,看樣子今晚又不會開了,余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對著趴在窗子底下看月亮的安倍葵子道:“回吧,困了。”
安倍葵子手腳麻利地收拾了東西,提著燈籠走在前頭,忽然對面走廊上跑過來一道人影,氣喘吁吁地停在了她們前面,喘著氣道:
“姑、姑娘,辛家二太太剛剛來了,就在前院等著,說是有萬分緊急的事情要見您。”
余舒蹙眉,料是辛六出了什么事,越過了她們就往外走,兩個丫鬟連忙跟上,小跑到前頭照路,聽她問道:“二太太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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