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大難不死(2/3)
受到驚嚇,像是老鼠一樣縮進角落里,他們將整個牢房搜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余舒的人影。
“搜,再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朱慕昭沉聲命令,他站在牢房的盡頭,兩手背在身后,壓抑著怒氣。任奇鳴心知余舒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卻不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大約搜了一炷香的工夫,突然有一名黑衣衛高喊道:“這兒有地道,過來人幫忙!”
一群人圍了上去,撬開地道,發現下面居然藏有一座地牢。朱慕昭不顧任奇鳴勸阻,跟著黑衣衛下了地牢,就在散發著惡臭的地道盡頭,找到了一間透亮的刑房。
帶頭的黑衣衛一腳踹開了大門,幾個人沖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刑架上的血人,垂著腦袋不知是死是活,他們面面相覷,都不知如何是好,朱慕昭隨后走了進來,抬頭一看,眼皮突突直跳。
他大步走上前去,撩開那血人黏成一團的頭發,就見她額頭中間豁了個口子,一團爛肉早已凝固,活像長了第三只眼,滿臉的血污看不清她面容,他手抖了一下,接著伸出兩指小心翼翼地去探她的鼻息。
任奇鳴不眨眼地盯著他的動作,直到他放下手指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轉過身吩咐道:“還有氣兒,小心些將她放下來,派人到太醫院找青玨,讓他盡快到司天監來。”
任奇鳴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卻不知心中慶幸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一行人從牢房里出來,外面天都黑了,大門卻被人堵住了,薛凌南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將他們攔下。
“是何人劫獄!”薛凌南高高坐在馬背上,在人群中搜尋到朱慕昭的身影,明知故問。
朱慕昭在黑衣衛的簇擁下走出來,仰頭看著老當益壯的薛相爺,詞嚴厲色道:“本座若是不來,竟不知刑部這么大膽,居然擅自改建地牢,對朝廷命官動用私刑!”
薛凌南滿心懊惱,他沒想到朱慕昭會這么快就回到京城,太子那邊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沒有一點消息傳回來,他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再審問余舒一遍,就將她處置掉,卻被朱慕昭搶先把人救了出來。
他遠遠地看到朱慕昭的手下背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犯人,不是余舒又是誰。
“此人身系命案,就算是司天監官員也不能徇私枉法,你不要強詞奪理,劫獄就是劫獄,老夫勸你還是盡快將犯人放下,不要一錯再錯。”
朱慕昭冷笑道:“我司天監的官員,就是犯了死罪,也要經我點頭,才能問斬,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管閑事管到我的頭上。”
薛凌南和朱慕昭的恩怨已久,如今卻是頭一回在大庭廣眾之下撕破臉。
“好,好,今日之事,我會一五一十地稟明圣上,請求圣裁!”
“讓開!”
朱慕昭氣勢洶洶,薛凌南知道他的黑衣衛厲害,亦不愿在這里和他斗起來把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揮揮手,便放他們通過了。
這一回交鋒,表面上是朱慕昭占了上風,可追究起來,薛凌南也沒有吃虧。余舒在他手里受到酷刑,整整被折磨了兩天兩夜,她一個年輕姑娘,就算能活下來,人也會性情大變,這輩子都忘不了她在刑房里的遭遇,恐懼會一直伴隨著她,她不死也廢了。
薛凌南更不怕余舒在朱慕昭面前拆穿他,因為兆慶帝病危,活也活不了幾天了,他的親外孫穩坐太子之位,就是將來的皇帝,這將是第一個不受司天監控制的皇帝。
他目送著司天監的人馬在夜色中跑遠。
朱慕昭將余舒帶回太曦樓,讓人小心翼翼把她送到樓上臥房,先找了兩個侍女過來給她清洗傷口,其余人都退下避嫌。
一盆又一盆清水送到樓上,污成了血水端下來,朱慕昭的眉頭越皺越深,不多時,朱青玨匆匆趕來。朱慕昭領著他上了二樓,簡單說明了情況,又不放心地叮囑他:“不惜任何代價,務必要救活她。”
朱青玨點點頭,盡管他有了心理準備,進到房間里面,看到遍體鱗傷的余舒,還是吃了一驚,他顧不得男女大防,凈手之后就上前為她檢查傷口。
一盞茶后,他從屋里走出來,臉色很難看,一邊拿手巾擦汗,一邊對他爹道:“她左臂骨上扎了五根鐵釘,骨頭都裂開了,背上有多處燙傷化膿,另外她一只腳脖子被人擰斷,最嚴重的就是她額骨穿孔,不知是否傷到了腦子。這用刑之人相當毒辣,居然對著一個女人動用了不下五種酷刑,也不知她這兩天怎么熬過來的,就算是個大男人,恐怕也要受不了咬舌自盡了。”
朱慕昭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臥房的方向,低聲問道:“那她還有沒有救?”
“有救是有救,”朱青玨猶豫著告訴他:“我只怕救活了她,她也會想著去死。”
“你這是什么話?”
“她額骨外面那一處皮肉徹底地壞死了,終身會留下一道疤痕,我再是妙手回春也幫不了她,一個女子破了相,不是逼著她去死么。”朱青玨搖搖頭,無可奈何道:“能保得住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愿她自己想得開吧。”
說完,他就忙著去開方子配藥了。
朱慕昭在臥房門口佇足,他滿面沉思,忽聞樓梯口傳來腳步聲,轉頭看著一臉內疚的任奇鳴,手指著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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