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元兇現(1/3)
周府一場亂斗以余舒束手就擒告終,金吾衛和余家護衛都掛了彩,所幸并不嚴重,只是受了皮外傷,撒了一地血,看上去有些駭人。|[2][3][w][x]}
好好的一場喜事招來血光之災,新娘子跑了,新郎嚇尿了褲子。前來喝喜酒的客人們不約而同受到了驚嚇,等到場面穩定后,就慌慌張張告辭離開了,生怕他們待會兒再打起來,傷及無辜。
周業德一口咬定余舒濫用職權加上縱奴行兇,將她連同她帶來的十余人一同抓捕,投入刑部大牢。他親自將人押送過去,然后掉頭就去了相府,一見到薛凌南,就大吐苦水。
“相爺只說今日會有人來劫親,要我把人抓了,可您怎么不告訴我帶頭挑事的人是誰,那瘋丫頭簡直是膽大包天,居然帶人和我的金吾衛軍打起來,害我傷了好些手下不說,我臉都丟盡了。”
薛凌南正在修剪一盆美人蘭,手中花剪不知從何下手,聞言頭也不回地說:“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呃,”周業德猶猶豫豫道:“瑾尋讓人劫走了,我已經派人在京城各處搜尋,若是找到她——”
薛凌南“咔嚓”一聲將花徑剪短,一朵嬌蘭落在腳邊,“不用麻煩,你不是把人抓起來了嗎,好好審一審她,讓她自己說出來。”
周業德覺得他是自討沒趣,人家親孫女都不在乎,何況是他沒過門的兒媳婦呢。
“您是說,要對她用刑?這不太好吧。畢竟她是司天監的官員,犯再大的錯也輪不到刑部動手,回頭大提點追究起來,該怎么解釋?”
先帝取消了六部尚書的職位,另設兩相,尹相爺把持著吏、戶、工三部,而刑部和兵部都以薛相馬首是瞻。司天監卻是朱慕昭的一言堂。
薛凌南放下剪子,腳步一挪,轉過身道:“刑部的事,也輪不到司天監指手畫腳。朱慕昭的手伸得太長了。老夫這一次就是要殺雞儆猴,你若是怕了就不必再管,回去好好操練你的金吾衛軍,一群烏合之眾也能弄得你灰頭土臉。將來怎堪大任。”
周業德老臉一紅。卻無言反駁。最后只得悻悻地走了。
*
農歷五月,已經入夏,白天吹的風都是熱的。太陽落山后才有一絲涼爽。然而牢房里卻是另一番天地,白天就像是待在蒸籠里,汗不要錢地往外流,到了晚上就變得陰冷,凍得人發僵。
刑部的大獄已經有二十年沒有翻新了,平日里打掃不勤,就算開著天窗透風,仍是有一股酸腐惡臭的味道。余舒白天被帶到這里,獨自關在一間牢房,和她的侍衛還有家仆都分開了。
牢房三面石墻,一面是柵欄,余舒就靠墻坐在干草堆上,她身上穿的還是早上出門隨手套上的灰藍色的袍子,頭發卻散亂地披在肩頭,發簪在金吾衛扭送她的途中掉落了。
夕陽沉下,整座牢房慢慢地陷入昏暗,一陣冷風從頭頂的天窗灌入,將不小心睡著的她凍醒了,睜開眼就看見柵欄外面有人提著一盞明晃晃的燈籠,不知是什么時候站在那里的,她瞇了下眼睛,抬頭看清了對方的長相,毫不意外地露出了冷笑。
“我就猜是誰要收拾我,原來真是您老人家。”
薛凌南沒有接話,轉頭讓獄卒把牢門打開,將她提了出來,帶到過道最深處的刑房,將她兩手兩腳捆在了刑架上。余舒從頭到尾沒有反抗,她心里清楚刑部是薛凌南的地盤,她真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不如省著力氣想想怎么活命。
大提點被太子絆住腳留在了華珍園,眼下沒人能從薛凌南手上救得了她。
薛凌南就坐在刑架一丈遠外的交椅上,那名左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獄卒將兩邊墻上的火把點燃,在三腳架上的火盆里添碳,旁邊有一排刑具架,懸掛著各式各樣的鞭鉤刀棍,架子下的幾塊石磚常年被血水侵染,呈現一種腐爛的紅褐色。
余舒冷眼看著疤臉男在刑具架子上挑挑揀揀,摘下一柄半尺來長的小鐵錘,錘頭靈活小巧,看上去沒什么殺傷力,他彎下腰,又從地上的箱子里抓了一把鐵釘。
疤臉男走到她身旁,捏了捏她手臂上的骨頭,朝她獰笑了一下,聲音低啞地給她介紹他手上的刑具:“這叫碎骨錘,專門對付那些骨頭硬的犯人,像你這一把小骨頭,輕輕敲兩下,嘎嘣,就碎了。”
余舒不去看他手上的兇器,扭頭問了薛凌南一句:“假如我今天沒有去劫親,你真地會把瑾尋嫁到周家去嗎?”
到這份上,她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薛家和周家的官婚文書是造假的,薛凌南要是單純只是為了和周家結親,就該在祭祖大典那兩天悄悄地把婚事辦了,而不是等到她回京,再讓人挑唆馮兆苗去找她通風報信。就這樣,他連面都沒有露,就讓她自投羅網了。
至于薛凌南為什么要抓她,無非是因為他知道了她就是破命人,要么是想弄死她,要么是想從她嘴里挖出一些秘密。
“婚姻大事,豈同兒戲。”薛凌南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他的態度很明確,舍掉一個沒用的孫女籠絡周業德,是他早就打算好的事,不會因為余舒是否去劫親而改變主意。
“虎毒不食子,您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余舒冷嘲熱諷,心中卻不后悔,就算重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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