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柳暗花明(1/2)
京城里最近傳出一則稀罕事,說是皇爺親口封那位淼靈女使嫁人那一天,新郎官兒失蹤不見了。新娘子的花轎出了大門,連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膸资Ъ迠y,又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就有人說是這位女使者樣貌奇丑無比,雖有那呼風(fēng)喚雨的本領(lǐng),卻不討男人喜歡,何況她要嫁的這個男人,貌似還是一位皇親國戚呢。也有人說是新娘子出嫁前不小心摔斷腿,變成了瘸子,新郎官不樂意娶她就跑路了。更有人說是那跑路的新郎早有了相好的,兩人就在成親前一晚雙雙私奔去了。
雖是眾說紛紜,卻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新娘子成了眾人口中的一個笑話。
然而此時此刻身處在種種流言蜚語中心的余舒,卻完全沒有人們想象中的煩惱,相反她再沒有覺得這樣輕松過。
距離景塵“逃婚”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整座余府可謂是烏云罩頂,她既沒有傷心掉淚,也沒有惱羞成怒,天曉得成親當(dāng)日她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手中握著一只錦囊,看到里面的書信,她差點(diǎn)高興地哭出來。
后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她坐上花轎出了門,遲遲等不來新郎,從公主府傳來消息說景塵失蹤了,她一聲令下,就讓送親的隊伍掉頭回家。
景塵不告而別,余舒心里唯有感激,前塵種種,都被他一個轉(zhuǎn)身淹沒,這一回,他放下了情,她也放下了怨。
余舒在家等了三天,大提點(diǎn)那邊大概是追查不到景塵的下落,終于找到她這個“受害者”的頭上。大提點(diǎn)派人來傳喚她時,余舒正在馬廄挽著袖管給小紅刷背,聞訊不慌不忙地回房換了一身干凈的常服,摘下左手上的指環(huán)放在枕頭下面,然后就跟著來人去了司天監(jiān)。
太曦樓中,朱慕昭少見地沉著一張臉,看到余舒走進(jìn)來,開口不是安慰,而是一聲質(zhì)問:“景塵去了何處?”
余舒早有應(yīng)對的主意,因而不怕他冷臉,實(shí)言相告:“他尋父去了。”
話音剛落,只見朱慕昭手一揚(yáng),抓了桌上的紙鎮(zhèn)丟向她,余舒來不及躲閃,堅硬的玉石砸在她腦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然后哐當(dāng)落地。
余舒的額頭傳來劇痛,緊接著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她身體晃了晃,勉強(qiáng)站穩(wěn),捂著頭看向那個怒發(fā)沖冠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諷刺。
“你以為他逃走,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朱慕昭冷冰冰地說道:“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余舒反唇相譏:“就算他不走,你以為你得到了天命太骨,就能萬事大吉了嗎?”
聽出她話里有話,朱慕昭倏爾瞇起眼睛:“你想說什么?”
余舒不怕死地告訴他:“你從云華手中奪到的《玄女六壬書》根本就是假的。”
朱慕昭愣了愣,臉色慢慢變地難看,他看著余舒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口中不信道:“不可能,你在騙我。”
“是真話是假話你難道還分不清楚嗎,”余舒迎著他迫人的目光,重復(fù)了一遍:“你得到的《玄女六壬書》是假的。”
朱慕昭的臉色徹底鐵青了,假如他手邊有第二塊紙鎮(zhèn),相信他會毫不猶豫地再次摔到余舒臉上。
見他變臉,余舒心中說不出有一絲痛快,火上澆油道:“再不信的話,你可以將那部玄女書拿出來,云華在上頭留有暗記,我可以指給你看。”
朱慕昭閉上眼睛靜思了半晌,他最初得到玄女書,也擔(dān)心過有假,曾反復(fù)鑒定,刀摧火烤,乃至一筆一劃地和前任大提點(diǎn)留下的手札對照,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之處。
他冷靜下來,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喚道:“孤鴻,將玄女書取來。”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大洞明術(shù),而是不愿相信他會中了云華的圈套,斯人詭計多端,既然能騙過他一次,難保沒有第二次。
“主人稍等。”
余舒但聞有人低聲應(yīng)了他,雖未見其人,但那聲音略有些耳熟,想必是他的忠仆心腹,不然怎會知道玄女書放在何處。
朱慕昭看著余舒鎮(zhèn)定自若的表現(xiàn),心中怒意難消,于是冷笑道:“等下你證明不了我手上的《玄女六壬書》是假的,本座會讓你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余舒閉上嘴,沒有再嘗試激怒他,她緊緊皺著眉頭,腦門疼的厲害,卻不敢有絲毫懈怠。就這么靜等了一炷香的工夫,那人去而復(fù)返,捧著一只木匣子從后門走進(jìn)來,她這才看清楚對方相貌,立刻認(rèn)出正是升云觀那一晚跟隨在朱慕昭身邊的抱劍人,貌似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就連金柯那樣的絕世高手都有所忌諱,不敢與之硬拼。
“主人。”孤鴻將木匣放在朱慕昭面前的桌上,沒有當(dāng)即退下,而是站到了一旁,面無表情地盯著余舒。
朱慕昭退開匣子,招手示意余舒上前:“你過來指給我看。”
余舒輕輕揉了下額頭上突起的腫塊,呲了下牙,大步走上前去,從他手中接過那一卷玄晶寶書,低下頭翻到背面,她抿緊嘴唇,用手指仔細(xì)地在凹凸不平的圖解上摸索,過了一會兒,她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手指停在那一具天命太骨圖上,對朱慕昭道:
“你摸摸這里,有什么不同?”
朱慕昭伸手碰觸,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余舒暫不說破,又指出圖上另外幾處骨骼,一一讓他摸過去,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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