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紅雞蛋(2/3)
她哪里寫過什么奏章,他這不是故意刁難她么,又不敢再和他扯馬虎眼,只好先答應下來,“卑職記下了。”
“去吧。”
朱慕昭擺擺手,讓她走了,回過頭來翻開玉案最上面的文本,上頭白紙黑字列著一份名單——四皇子劉思、七皇子劉灝、八皇子劉鴆、九皇子劉曇、十一皇子劉翼、十二皇子劉贍。
他提筆蘸了朱砂,先將劉思、劉灝和劉翼的名字劃去了。劉思和劉翼都是兆慶帝親自驅逐的,兩人品行敗壞,不適合做太子,寧王劉灝原是兆慶帝最屬意的太子,卻因為十公主一案失去先機,也可以剔除。
余下三人,劉鴆愚蠢,劉贍年弱,劉曇看起來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他背后立著一個薛家,后患無窮。朱慕昭想來想去,一邊提筆又劃去了一個人名,一邊自言自語:“這個太子可不是好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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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回去后就琢磨著奏章怎么寫,她吃不準大提點心目中是否有了人選,所以不敢胡亂下筆,仔細想想,真要舉薦一位太子,拋開別的不談,單從幾位皇子的品行和才能來看,無疑是劉曇最為勝任。
但是最好的哪一個,不一定是笑到最后的那個人。云華不是說過么,先帝在時,湘王和今上雖是一母同胞,聰明才干卻勝過其兄長,最后呢,還不是平庸的兆慶帝做了皇帝,能干的湘王成了閑王。
余舒理不出頭緒,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干脆放到一旁,等大提點問起她再說。
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余府門上就收到了一份請柬,來自湘王府。湘王世子劉炯上個月喜得麟兒,這個月初五擺滿月酒,就在定波館宴客。
余舒記得劉炯尚未娶妻,怎么就突然有了兒子,讓周虎出門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新生兒是劉炯的一名侍妾所出,不過這是湘王的長孫,意義非同一般,通常大家族里無妻有子那是丑事,得遮著掩著,只有皇家的子孫,生來就金貴。好比寧王事發之前,不也得了一個庶長子,為此大擺宴席昭告眾人。
原本很正常的一件喜事,余舒卻犯了疑心病,總覺得湘王府在這節骨眼上宴客,有些不同尋常。她到現在都不能確定,景塵進京遇險和太史書苑兇案的主謀是誰,薛睿分別之前提醒過她,讓她回京之后留心,誰能獨攬大權,誰就是那個阻攔大安禍子進京、企圖殺了破命人的逆臣賊子,可是她冷眼看著,獨攬大權的人竟是大提點,難不成一心想要謀朝篡位的人是他?這怎么可能,大提點要殺她早就殺了,哪里用等到這個時候。
余舒的心眼不夠用,又無人商量,只好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這湘王世子孫的滿月酒,她是不打算去了,于是收起請柬,讓周虎準備一份賀禮,提前一天送到王府,稱病未往。
初五這天,她連門都沒出。到了半下午,辛六找了過來,余舒正在園子里喂鳥,讓人把她帶到這邊。
“聽說你病了,這不是好好兒的嗎,今天吃喜酒你怎么不去?”辛六打扮的嬌俏,頭簪花腰佩玉,面有脂粉,一看就是從定波館赴宴后直接過來的。
余舒多瞧了她兩眼,搖頭道:“不想去。”
辛六兒轉了轉眼珠子,勸道:“你別太難過了,薛家表哥那樣聰明的人,一定不會出事的。”她這是誤會余舒不去赴宴,是因為薛睿失蹤之故。
余舒將錯就錯地嘆了口氣,把鳥籠掛回去,拉著她坐到長廊上,岔開話題:“我看你面色紅潤,喜上眉梢,遇上什么好事了?”
“八字沒一撇呢,別說我,說你自個兒,我剛聽說你要和景院士成親了,嚇了一跳呢,”辛六眨眨眼皮就想唬弄過去,余舒在她腰間擰了一把,威脅道:“少來這一套,我問你呢,不說是吧?”
辛六怕癢,咯咯笑了出來,躲著她的手求饒:“我說,我說,你別撓我。”于是就告知了今天在定波館,有湘王妃做媒,當著她祖母的面給她說了一門親事。
“是哪一家公子?”余舒好奇地問。
辛六羞答答地說:“你應當認得,就是泰亨商會的少東家。”
余舒十分驚訝,泰亨商會她當然知道,裴敬就是那里一位總管,大東家姓古,乃是早年間大衍試一位算子,那位少東家也聽說過名字。讓她驚訝的是,古家連個世家都稱不上,就算家財萬貫,那也比辛家差得多,辛雅那老狐貍怎么可能將寶貝孫女許配給這樣的人家,這其中一定另有緣故。
“你說湘王妃給他保的媒,這又怎么一回事?”
辛六道:“哎呀,我忘了說,古奇他是湘王爺認下的義子。”所以才能勞動湘王妃出面說親。
“原來如此。”余舒瞬間就聯想到了別的地方,薛睿曾說過,泰亨商會背后有靠山,看來這個靠山就是湘王。除了泰亨商會,供人院也在湘王府名下,湘王雖無實權,有這樣斂財的手段,真就甘心做個閑王嗎?
她回過神來,又審問了辛六一番,才知道她和古奇最早是在聚寶齋有過一面之緣,此后斷斷續續偶遇了幾回,不知怎么就看對眼了,古奇準備提親,辛六生怕她祖父不答應這門親事,整日發愁,古奇卻是個有主意的,一面讓辛六不要聲張,一面跑去請湘王做主,才有今天這么一出。
湘王妃說媒,辛老太太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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