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假話和真話(2/2)
家的門庭這幾日又熱鬧起來,不復半個月前的冷清。
......
余舒得了信兒,當即就讓周虎準備了一份賀禮,送到右相府,她對薛凌南心存防備,沒有親自登門。
不過第二天,她就去了大理寺。門衛們都認得這位年輕的女大人,放她通行,余舒熟門熟路地往后院走,路上還看見暖亭里有官員在對弈喝茶,好不悠閑,不過等她找到薛睿,見到的又是另一番情形。
兩張書案對在一起,上面擺滿了一摞摞的卷宗和律冊,只有一角空閑,放著筆墨,薛睿就坐在這一角邊上,胥吏和主簿就立在他兩旁,不停地將卷宗遞到他手上,待他批完一份,就找出來另一份,如有存疑,就在桌上翻找律文。
余舒站在窗子下面朝里望了一會兒,發現薛睿根本就沒察覺她來了,只好清了清嗓子,出聲叫他。
“你怎么來了?”薛睿看見她有些欣喜,擱下筆,交待了下屬一聲,就往門外走。
“你昨天讓寶德給我送信,知道你回大理寺了,我當然要過來看看。”余舒朝屋里揚了揚下巴,說道:“怎知你忙成這樣,可見我來得不是時候。”
薛睿搖頭道:“我閑了一個月,許多公務都耽擱下來,地方上等著大理寺的手令和批文,若不抓緊解決了,又要堆到下個月,不知多出多少件冤假錯案。”
轉眼都立冬了,棉服上身,余舒卻見他額頭上一層細汗,心疼不說,更有怨言:“你被停職那會兒,不見有人幫你出頭辯解,倒好意思堆了這么些公事,等你回來了統統推給你做,大理寺又不止你一個少卿管事,我一路走來,看見有人閑得發慌,怎么除了你,他們都是死人不成。”
她生起氣來,嘴上不饒人,薛睿啞然失笑,若不是在衙門里,他忍不住要掐一掐她氣鼓鼓的臉蛋。
“你笑什么,”余舒瞪他一眼,“就你好脾氣,白白讓人欺負。”
薛睿拉著她往遠處走了幾步,免得旁人聽見他們說話,再去亂嚼舌根,今日不同往日,他雖回了大理寺,到底威勢不如從前。只是他心不在此,無意計較罷了。
“你在坤翎局,景塵不也一樣什么都不做,事事推給你,你會覺得委屈嗎?”他問。
“那怎么能一樣,”余舒白眼道:“他是放權給我,我做的事越多,手中的權柄越大,你忙來忙去,也不得好處。”
在大理寺為官,要么就兩袖清風,到處得罪人,要么就八面玲瓏,滿身的小辮子,薛睿顯然是前者,他聰明,卻不世故,恐怕是這衙門里唯一一個干凈人。
“怎么會呢,”薛睿隱隱笑道:“我得的好處,只是你們看不見罷了。”
余舒冷哼一聲,懶得和他理論,就掏出袖里手帕蓋到他腦門上,語氣不那么溫柔地說道:“再忙也不許熬夜,天冷了,人一生病就難好。”
冷香撲鼻,薛睿頓覺頭腦清醒,接住了她的手帕,沒舍得擦汗,折了兩下收進懷里,半點不覺得不好意思。余舒看著他當面昧了自己的帕子,哭笑不得,總不能再問他要回來。
“還有個事忘了和你說,”她提到:“下個月初一,我就能進宮上朝了。正好趕上你復職,能給我做個伴兒。”
薛睿笑道:“我知道了,那天早上我去接你,你千萬別睡過頭了。”
早朝辰時開始,文武百官必須要趕在卯時之前抵達宮門,等候晨鐘進宮,不管三伏數九,不論刮風下雨,都要露天站上個把時辰,遲到和缺席的人都會被負責糾察的御史記錄下來,所以凡有朝會,大臣們往往半夜就要起床梳洗,天不亮就得出門。
余舒暗暗慶幸,還好只是初一、十五這兩天受罪,要是每天都這么苦逼,她不如罷官去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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