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殺人償命(1/2)
自從薛睿失蹤的消息傳回忘機樓,林福就一直提心吊膽,里里外外叮囑了酒樓眾人,防著有小人作祟,即便這樣小心翼翼,該來的還是擋不住。
這天傍晚,酒樓里又是客滿,樓下沒了座兒,后頭來的食客不是掃興離開,就是闊綽地在二樓包上一處雅間,多掏十兩銀子的開鎖錢。
除了晌午那會兒,每天就這個時辰生意好,林福坐在柜臺后頭拿一桿小秤稱銀子記賬,算盤打的噼啪響,兩只手都不夠用,樓下又有一桌熟客結(jié)了賬,林福笑呵呵地招呼人家:
“孫二爺、李公子慢走,過兩天有陳酒出窖,別忘了來嘗嘗啊。”
“哈哈哈,一定一定。”
話音剛落,一聲刺耳的尖叫響徹酒樓,樓底下的說笑聲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斷了,出現(xiàn)短暫的啞場,就在這時,那殺豬般的尖叫聲又一次傳來——
“死人啦!”
嗡地一下子,人群炸開了鍋。
林福心里“咯噔”一跳,隨手揪住端菜路過的伙計,讓人守著柜面,叫上樓下跑堂的貴六,倆人就往樓梯上跑,剛才那驚叫聲正是從二樓傳出來的。
樓下一團亂,樓上更甚,一圈走廊上擠滿了人,都是聽到聲音被嚇出來的客人,貴七在前頭開道,林福撩著袍子走在后頭,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點。
忘機樓的雅間按“風(fēng)花雪月”排字號,這一間是花字房。里頭擺設(shè)的都是些精致新奇的玩意兒,通常用來招待年紀不大的公子小爺們。
林福站在門口往里一探頭,只見擋門的八仙琉璃屏風(fēng)被推倒在地,一把椅子摔爛在上頭,當(dāng)中一扇琉璃蜿蜒裂開,上千兩銀子的物件兒就這么毀了,他沒顧得上肉痛,就聽見里頭吵吵——
“管事的呢!管事的死哪兒去了!”
里間扎著六七個年輕人,圍著一張漢白玉圓桌,有坐著有站著。桌布讓人掀了。酒菜紅紅綠綠撒了一地,還冒著熱氣兒,喊話的那個人林福眼生不認,但掃到邊上坐的一個人。眼皮就突突地跳了起來。
他擠出一張笑臉。小步走進去。“哎呦我的爺,竟不知您來了,小的給十一爺請安。”
你道這一屋客人帶頭的是誰。卻是早先被皇帝下旨逐出安陵城的那個混世魔王,十一皇子劉翼。
劉翼抱著臂膀冷笑,并不出聲,邊上那個喊話的又叫起來:“少跟咱們爺套近乎,你就是這酒樓管事的?來得好,正要找你算賬,我家兄弟剛剛吃了你這里一口酒水,接著就口吐白沫,倒地死了過去,你說說怎么辦吧!”
林福被他一吼,又往前走兩步,繞開桌子才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穿的光鮮亮麗,滿嘴白沫,翻著白眼一動不動,一副死相。
林福先是嚇了一跳,心說不對,轉(zhuǎn)頭就問傻站在一邊負責(zé)上菜的小伙計,指著地上的人問他:“怎么回事?”
小伙計顯然也嚇壞了,白著臉搖頭:“小人不知啊,幾位客人來的時候好好兒的。”
忘機樓里雖然藏龍臥虎,但是人多的時候總有顧不上的角落,劉翼這么一尊佛爺進了大門,就坐在樓上雅間喝酒,林福居然一無所知,這分明是對方故意設(shè)套。
這種伎倆林福一眼就能看穿,可是到底出了,不好收場,關(guān)鍵是有劉翼在場,不能硬來。
“啰唆什么!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人就是死在你們這兒的,今天你不給爺們個交待,咱們就把這樓子給砸了!”
林福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沒理會那個咋咋呼呼的小嘍啰,就沖著劉翼作揖道:“十一爺容秉,咱們忘機樓的茶水酒菜絕對都是干凈新鮮的,一天到晚這么些客人,要是有毒早就出事了,等不到今天,該不是這當(dāng)中有什么誤會?您看,不如小的讓人報官去,查一查究竟。”
林福以退為進,這會兒樓子里人多口雜,萬不能草草了事,讓人以為忘機樓心虛,壞了聲譽。反倒是劉翼,明面上已經(jīng)被皇上逐出京了,他悄悄進城或許沒人敢管,但要是這么大張旗鼓地鬧事,總得掂量掂量。
“報官?”劉翼總算開了尊口,他斜眼打量著林福,諷刺道:“誰不知道你們這家酒樓背后的東家是薛家大公子,人家是大理寺少卿,專門兒審案子的,爺看你是想報了官,方便脫罪吧,爺告訴你,沒門兒!”
林福沉口氣,苦著臉與他分辨:“您又說笑,我家公子爺都好些天沒回來了——”
“喲!”劉翼高聲打斷他的話,面帶戾氣:“這么說,你們這兒是沒人做主了,活該我這小兄弟被你們毒死,我還沒地兒尋理!?信不信爺現(xiàn)在就把你這破樓子砸爛了!”
林福被他吼了一嗓子,心說要遭,這十一爺今天就是沖著大公子不在,砸場子來的。
他嘴里發(fā)苦,換做平日,就是再來一個劉翼,他也無需驚懼,但今日非同往日,薛家生變,薛睿不在,他哪里有底氣和一位皇子較真。
“十一爺息怒,我家公子是不在,但這酒樓里還有一位能做主的,要不您坐這兒等等,小的這就請人過來?”
“還有一個能做主的?”
“說起來您也認識的,就是我家大公子的義妹,蓮房姑娘。”林福不得已搬出余舒的名號。
聞言,劉翼眼神閃爍,扭了扭脖子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