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見不得光的女人(1/2)
大提點從大理寺提走了徐力這事兒,沒驚動旁人,是以劉灝得到消息,已經是兩天后了。
他原來的算盤,是讓尹元戎去薛家抓人,再去和他外祖父尹天厚說道此事,好讓尹元戎摻和進去,探一探這里頭的虛實,最好是能抓住薛家什么把柄,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下大提點把人帶走了,顯然是得了皇上的授意,要秘審,這就沒他什么事了。
不過劉灝還是去了尹相府,找到正在后院魚塘邊上垂釣的尹天厚。
“外公,有人告訴我,元戎帶人到薛府抓了個下人?”
尹天厚坐在池子邊上,袍角掖在腰帶里,一條褲腿挽到腳脖子上面,腳上一雙草鞋,沾著泥巴,頭頂一蓋草帽,乍一看與那些常在玉獅湖上閑釣桿子的老叟沒什么兩樣。
他一手挽著桿子,一手從瓦罐兒里掏肉餌,分神和劉灝說話:“有人揭了皇榜去找他,他沒法兒才去的,說是拿了薛家一個總管,到大理寺問罪去了。”
劉灝看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沒法兒接話,就負手而立,靜等他拋下桿子,這才想到了說辭:
“我就是有些擔心,旁人知道了這事,該怎么想,前一陣子,元戎和薛城碧在蘅蕪館起了沖突,結果把二舅家的元波逮進大理寺去了,有人說起來,難免把這兩回事扯到一起。”
尹天厚穩穩地托著他的青竹花桿子,仰頭看看劉灝。他生的慈眉善眼,便是皺起眉頭,也不露半點兒兇相:
“元波那混小子又犯了什么事?”
他兒孫滿堂,不是個個都養在跟前,有的重視,有的就輕忽了,但是哪個爭氣哪個不爭氣,他都看在眼里。
劉灝猶豫了一下子,道:“想是二舅怕您生氣,沒敢來您跟前抱屈。我打聽清楚了。是這么一回事——”
說著,就將尹元波在蘅蕪館當中辱罵司天監女官的經過,大致講給他聽,沒有添油加醋。只瞞去了是他慫恿的。
“剛好薛城碧是這淼靈女使的義兄。關系匪淺。元波這樣敗壞人家姑娘的名節,他肯定不依,就找來元戎當場對峙。證明元波是在造謠生事,要把人帶回去問刑,治他的罪,元戎拉下臉來向他求情,薛城碧不依不饒,到底是把人帶回了衙門,我看元戎沒向您提起,也是怕您生氣。”
尹天厚聽完就陰了臉,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不成器的東西。”
他氣了一會兒,畢竟是親孫子,不能不擔心:“你知道這會兒他人在的哪里?”
劉灝嘆口氣,頗是無奈:“還在大理寺牢里關著呢,挨了幾十棍子,薛城碧不肯放人,二舅到牢里去探了一回,沒把人撈出來,前兩天求到我這里,您也曉得,大理寺那地方,郭槐安油鹽不進,便是我也說不上話,剛好薛城碧到外頭支差去了,沒人做主放人。”
“你到牢里去看過了?”尹天厚問。
“怕人閑話,我派了人去的,說是受了皮肉苦,被打的皮開肉綻,但性命無礙。”
劉灝這里撒了個謊,沒說實話,他讓人去牢里探望尹元波,見到人可不只受了點皮肉苦,薛城碧狠心,五十棍子一點沒放水,打的下半身,那牢房里陰潮,等尹元波出來,差不多是廢了。
尹天厚重重“哼”了一聲,道:“別去管他,就讓他住在里頭反省反省,該是時候長長記性了。”
說罷,手心桿子抖了抖,他轉過頭去,盯了眼魚漂,握住魚竿就往上提,銀色的魚線在空中閃出一道白光,下一刻,就有一條白鯇躍出水面。
尹天厚捉住活蹦亂跳的肥魚,摘了鉤,又把它重新扔回池子里,收了桿,提著魚簍站起來。
“您不釣啦?”劉灝問。
尹天厚摘下帽子扇涼,露出一頭凌亂的白發,像個糟老頭似的:“壞了心情,哪兒來的胃口吃魚。”
抱怨了一句,也不理劉灝,一個人拎著漁具往回走。
劉灝知道他是老小孩兒脾氣,沒有丁點不滿,拾起他落在石頭邊上的鼻煙壺,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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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劉灝回到寧王府,午膳在尹府隨著尹天厚的口味清淡,擺了一桌素雞素鴨,他吃的不舒坦,回來了就讓人烹了一席的川香麻辣,擺在望峰亭,點了兩個府上養的戲子來唱小曲兒,午后消遣。
劉灝大婚之后,陸續將兩個侍妾抬成庶妃,其中一個叫瑤紅的,有閉月羞花之貌,進府三個月,正當寵愛,此時聽說了劉灝在花園里,忙就梳妝打扮,尋了過來。
劉灝見她來了,就招到身邊,一手攬著香肩,由她捧酒喂到嘴里,小意伺候,不時嬌嗔一句,心情正好,忽從假山那頭小跑過來一個料理后院的太監,停在望峰亭外面,沖劉曇低聲叫道:
“殿下容稟。”
順帶打了旁人看不懂的手勢,劉灝揮手打斷了咿咿呀呀的戲子,輕推瑤紅,指著不遠處的花叢道:“那兒有一簇海棠開了,你摘一朵大的回來,爺給你簪上。”
瑤紅知道這是攆她,懂事地起了身,嬌笑著捂了一下劉灝胸口,扭頭便往花叢那邊去了。
那名太監趕緊上前,附到劉灝耳邊,飛快說道:“院墻里那位姑娘就要生了,兩個時辰前就發作起來,您不在,奴才斗膽領了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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