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帶走(1/2)
薛睿和尹元戎,一個是右相長孫,一個是左相愛孫,因為年紀相仿,從進學讀書起,就常常被人拿來比較,再加上大提點的獨子朱青玨,都是家世顯赫的年輕俊杰,結果一個做了文臣,一個當了武將,一個去了太醫院。
薛睿和朱青玨互不順眼,和尹元戎的關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原因無他,不過是年少氣盛那會兒,都愛風流,都愛美人,難免撞到一起,一個得了美人垂青,另一個自然就不服氣。
且說一刻時前,尹元戎正在青樓里向新晉的花魁娘子獻殷勤,被人打擾,極不高興,可他一聽說事情原委,當即就拋下了美人,趕了過來。
來的路上,他就把起因經過問了個仔細,是以他進到芳草閣,看到了大廳當中,趴在薛睿腳邊,滿臉是血的尹元波,沒有覺得自家人被欺負的惱怒,反而暗罵一聲: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陰人陰到老子頭上了!
話說尹元戎那天在侍郎府撞見余舒衣衫不整的樣子,并沒往心里去,這樣的事他遇見多了,人家姑娘又沒嚷嚷著要他負責,他才不會自找麻煩。
要不是尹元波把這事兒抖了出來,他差不多都忘了。
“元戎哥!”尹元波見到尹元戎,倒像是見了救命稻草。
“你總算來了,薛大公子要告我侮辱朝廷命官,我沒有啊!你得幫我作證,我沒有說謊詆毀那個余蓮房。明明是她自己舉止不檢點,你來說說,我娘生辰那天,余蓮房是不是脫了衣裳在我家廂房,被我們兩個撞見了!”
也該他不會看人臉色,滿以為尹元戎不會眼睜睜看他遭殃,卻瞧不出尹三爺這會兒恨不能拿大糞堵了他的嘴巴。
薛睿這回沒有制止尹元波胡言亂語,等他叫完冤枉,才對臭著臉的尹元戎說道:
“今日偶來聽戲,叫我遇上令弟在大庭廣眾之下胡言亂語。滿口污蔑朝廷命官。他言辭下流,受害之人乃是司天監女御官余舒,正五品易官,陛下欽封淼靈女使。事關重大。然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便將他當場拿下問罪,熟料他不但不思悔改,反而一心作惡。無奈,為了弄清楚是非曲直,讓他甘心認罪,我才派人去請尹兄。”
薛睿避重就輕,幾句話就讓聽眾把注意力從“淼靈女使是個舉止放蕩的女子”,轉移到了“尹家小少爺污蔑朝廷命官”這上頭來。
他倒不怕尹元戎不配合,因著花名在外的尹三爺做人也是有原則的,其一便是,絕不染指良家婦女。
是風流,卻不下流。
果然,尹元戎聽他說完,便皺起眉頭,做出一副無知的樣子,搖頭道:“我真糊涂了,你們說的那位余姑娘,我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薛睿目光輕閃,點頭道:“那就好說了,看來全是尹少爺胡編亂造出來的。”
尹元波傻了眼,想不出尹元戎為什么要睜著眼說瞎話,不幫自家兄弟,卻要維護一個外人。
“元戎哥,你想想清楚啊,你怎么會沒見過她呢!”尹元波急地爬起半個身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叫道:
“那天你和我在一起,我們兩個都看見了的,是她存心勾引你,你難道忘了!?”
聞言,薛睿差點被他逗樂了,尹相的孫輩們真是良莠不齊,尹元戎好歹是個有腦子的,地上這個卻是蠢的和豬有一比。
真落實了尹元戎見過余舒失態的樣子,對他有什么好處?不過是結了一個仇家,又往自己臉上抹黑罷了。
尹元戎會為了救這個拿他當話柄的小堂弟,就不管不顧嗎?很顯然,尹三爺不是個以德報怨的真君子,他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
“元波,你是不是喝多了酒,說胡話呢?”尹元戎裝傻充愣也是好樣的,他瞪著眼睛,一副不快的樣子:
“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那個什么余蓮房,見都沒見過,誰知道她長得是圓是扁呢。”
尹元波這會兒總算明白過來,尹元戎是不會幫他了,他欲哭無淚,只能一個勁兒地念叨,加上那張血糊糊的臉,跟得了魔怔似的:
“你明明見過的,明明見過的......”
四周人見了,不覺得同情,俱是不齒,并且隱晦地不爽——搞什么,鬧了半天都是瞎編的。
尹元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對薛睿拱手道:“薛兄,元波是我的堂兄弟,他雖有錯在先,我卻不能置之不理。我看他是喝多了酒,一時糊涂,這才出言不遜,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計較,不然今日之事就算了吧,回頭我將他送回家,一定請我二叔嚴加管教他,不讓他再出來闖禍,你看好嗎?”
說到底都是姓尹的,尹元波這混球真因為污蔑朝廷命官被抓進大理寺,折的還是尹家的臉面,尹元戎可以對他見死不救,卻不能任由他敗壞自家名聲。
所以,一聽說蘅蕪館出了事,他就巴巴地趕了過來,就連躺到枕邊的美人都不要了。
尹元戎想得好,他前頭配合了薛睿,現在服了軟,薛睿一報還一報,總該放了尹元波一馬。
熟料薛睿根本沒有息事寧人的打算。
他今兒是動了真怒,不然那只杯子,不會一下子就讓尹元波見了血,從他出手那一刻起,就沒想過今天能夠善了。
“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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