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說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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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監(jiān)下三司兩局,各有各的職權(quán),于是卷宗文案都各自歸類,并不統(tǒng)一存放,時常互通有無,相互借閱,未免出現(xiàn)亂套的情況,每隔三個月,各個部門都要做一次掃除。同時清點書庫,以防本部卷宗錯失遺漏。
衛(wèi)國夫人的壽辰過罷,余舒便接到上面的通知,要她務(wù)必趕在十月到來之前,核對一遍坤翎局內(nèi)的書庫,她想著趕早不趕晚,當天便召集了一干下屬官員,分派任務(wù)。
等到第二天一早,讓陸鴻拿了她的小印,到太承司去借了幾個體力好的仆役過來搬運書籍。坤翎局眾人在她的帶領(lǐng)下。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
這一忙就是連著三五天不停歇,她一時就將姜嬅的事忘在腦后,這天下午余舒灰頭土臉地從司天監(jiān)大門出來,迎面被人叫住。
“蓮房!”
余舒抬頭。就見辛六從對面一輛馬車上跳下來。沖她招手。
她帶著陸鴻徐青走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辛六不是一個人來的,司徒晴嵐跟著她也下了馬車,見她看過來。便揚起笑臉,道:
“好在我們來得快,不然你該走了。”
余舒納悶這兩個人怎么心血來潮到衙門找她,遂問:“你們今天沒有課嗎?”
辛六搶話道:“下午閑著,所以來找你玩啊,蓮房,等下我們?nèi)コ跃啤!?
司徒晴嵐比她體貼,看得出余舒身上疲倦,便柔聲道:“你若是累了,我們就改天。”
余舒笑著搖搖頭,她們能惦記著她這個小伙伴兒,她是高興的,拍拍撅嘴的辛六,道:“跟我回去換身衣裳,晚上我請客,你們想吃什么?”
堆放了三個月的書庫積下不少灰塵,這幾天她沒有偷閑,一直帶頭在藏書閣整理打掃,一天下來,身上又是汗又是土,縱有些腰酸背痛,也不礙跟她們走走。
......
三個女孩子一行,沒去忘機樓,而是尋到玉獅湖畔一棟商戶包租的畫舫上,在二層包了個雅座,吃河鮮,賞夜景,別有一番滋味。
九月的螃蟹還是很肥的,黃兒多油滿,只用姜絲白醋簡簡單單地蒸了,不必放什么佐料,剝開來吃,便香的讓人吞舌。
余舒前世為人便愛吃蟹,剝得一手好殼,取螯腳剔蟹黃,嗖嗖便下肚兩三只,急的連蟹殼都揭不開的辛六直嘟囔,纏著余舒幫她剝殼。
余舒對辛六一慣縱容,嘴上罵她笨,卻洗了把手,動作飛快地幫她拆蟹,自己先不忙吃了。
司徒晴嵐對面瞧著,好不羨慕,她學(xué)不來辛六這撒嬌粘人的本領(lǐng),雖有心與余舒親近,只能從旁入手。
“自從你不再往太史書苑來,好幾位院士都問起過你,他們關(guān)心你學(xué)業(yè)未滿,你沒空進修,我就盤算了一下,我與菲菲和你拜的幾位院士都差不離,我們兩個便將此前兩個月幾門課上所學(xué)緊要之處綜合了一遍,抄錄了一份給你,你不忙時可以翻翻看看,或多或少能有受益。”
聞言,余舒自然是感謝她們兩個人的一番好意,放下剝了一半的螃蟹,擦干凈手,提壺給兩人斟上酒勁溫和的菊花酒,敬謝一盅。
司徒晴嵐痛痛快快地干了,辛六嗦了下油乎乎的手指,沖余舒吐舌道:“別謝我,謝她就夠了,我哪兒有這么細的心思。”
余舒朝司徒晴嵐笑笑,也舉杯干盡。
司徒晴嵐幾盅酒下肚,鼓起膽色,定定看著余舒,張口道:“我有一事不明,困擾多時,不知如何向你開口。”
余舒疑惑道:“有什么不好說的?”
辛六趕緊咽下一口蟹黃:“不就是——”
司徒晴嵐抓了一塊棗泥糕塞進她嘴里,不讓她插嘴,在余舒不解的眼神中,澀澀問道:“既然提起來,我便干脆說了。七月中我慶生,邀了你的,你、你為何沒來?”
余舒一愣,然后腦中飛快地回憶了一下七月里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她走馬上任、水陸大會、湛雪元遇害,一樁接著一樁,司徒晴嵐的生日混在這么多件麻煩事當中,她只隱約有些印象,她是拿了請?zhí)o她的。
記起來后,余舒面露歉然,想來想去沒找什么借口,就對司徒晴嵐?jié)M口道歉:“是我不好,把這事兒給忘了,對不住啊。”
果然如此,司徒晴嵐早想到余舒是把她忘在腦后,而不是有別的事情耽擱沒有去成,不過她能這樣坦白地告訴她,要比編個理由騙她,讓她覺得好受一些。
司徒晴嵐想要對余舒笑一笑,大度地對她說一聲不礙,可事到臨頭,卻發(fā)現(xiàn)她連笑都笑不出來,既不想虛偽對她,話到了嘴邊,就成了一句怨語:
“我那天等了你好久。”
等到菜都涼了,人都散了,她還不死心,以為余舒會遲到。
看她黯然的神色,余舒內(nèi)疚的很,她跟司徒晴嵐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雖比不上辛六,可也是極少能和她談得來的小姑娘了,這一想,便覺得不論如何都要彌補,于是就道:
“司徒,你千萬別生我的氣啊,我給你賠罪了,慶生的禮物我回頭就給你補上,下回你過生日,我一定頭一個到。”
辛六在一旁聽的干著急,總算吞下了那塊棗泥糕,得以幫腔:“對啊對啊,你別氣蓮房了,你想要什么禮物就告訴她說,狠狠訛她一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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