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出發(2/2)
余舒沒有婚姻的經歷,也不是很懂男人,但是她把王妃當成一個職位來縱觀,夏江敏就好像是一個空有學歷沒有經驗的實習生,寧王不是她的合作伙伴而是一個擁有絕對話語權的老板,整件事就好辦了,她給出的忠告,同樣是她當年在投行給人打工時候總結出來的員工守則——不要試圖和你的老板作對,他可以沖動,你不行。
當然,她衷心祝愿夏江敏可以和劉曇日久生情,琴瑟和鳴,而不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阿樹,”沉默了一晌的夏江敏突然出聲,“我會好好地做我的王妃,你不要為我擔心。”
就算是為了她慘遭殺害的四姐,她也要做好寧王的妻子,不會讓那些將陰謀詭計打算到他們夏江家頭上的人如愿。
“嗯。”余舒抬起手,猶豫了幾下,最后還是隔著厚重的媳婦,在她肩上輕拍了兩下。
“明明,我走了,你歇一歇。”
夏江敏聽著余舒的腳步聲離開,默默數著數,約莫她走到門口,忍不住將喜帕掀開一角,抬頭便窺見她修長的背影,一襲易師長袍,勒得她背線筆挺。
窗前紅燭晃眼,依稀又讓她憶起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死里逃生的商船上,救下她的那個少年郎,在昏迷不醒的她耳邊不停地呼喚——
明明,明明,醒醒。
早晨踏出家門那一刻都沒能掉下的眼淚,這會兒居然心酸地淌了出來,她悄悄地對著那個已經關門離開的背影說道:
“阿樹,我不想做什么王妃,我寧愿自己只是夏明明。”
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夢,有人能再次把她喚醒。
*
此去公主墓,至少要趕上一個白天的路程,余舒因為要送夏江敏出嫁,事前和景塵約好了下午再走,薛睿一樣不能缺席寧王府的婚禮,兩人一個前頭喝了喜酒,一個后頭囑咐了閨友,前腳跟后腳離開了王府。
等他們同時騎馬趕到城西,景塵已經等候在那里,隨行的只有一輛馬車,輕裝簡行。
余舒很驚訝,她以為皇帝和大提點至少會派一隊禁軍保護景塵的安全,誰想景塵就帶來了一個趕馬的車夫,難道周圍埋伏有高手?
景塵很意外,他沒想到薛睿跟來了。
薛睿表現的最為淡定,他點頭算是和景塵打過招呼,一個說法都沒有,好像他會出現在這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余舒這個中間人略顯尷尬,這兩個男人說起來一個算是她的前任,一個算是她的現任,夾在前任和現任中間,她之前怎么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被薛睿一通忽悠,就答應讓他同行了呢。
“咳,”她清了清嗓子,主動對景塵解釋道:“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幫手,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侯,那人即使有孔明之智,我們三個可比尋常人聰明多了。”
景塵能武,是個超級高手,以一敵十不成問題,薛睿聰明絕頂,一葉知秋,她嘛,不要臉地自夸一聲智勇雙全,每有急智,他們三個湊到一起,只要云華敢露面,還怕讓他跑了?
余舒越想越覺得靠譜,當即不能再等,望一望城西日頭,對兩人道:
“我們快出城吧,我看天黑之前是趕不到了,今晚要夜宿,最好趕到附近的村鎮上,不要露宿。”
景塵不是婆婆媽媽的男人,薛睿來既來了,哪怕他心里覺得此行和薛睿無關,卻不會非要趕他走,讓余舒為難。
薛睿同樣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沒有在景塵面前逞什么口舌之快,兩個男人沉默地相視一眼,分別跟上余舒。
早秋燦燦的日頭向西邊沉落,斜照馬背上三道參差的人影,這一去安縣探訪公主墓,不知是吉是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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