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捷徑(1/2)
其實劉曇這么做算是聰明的,他要用余舒,卻賣的是薛睿的人情,偏偏薛家與敬王府是同舟共濟的關系,薛睿這人情賣也是白賣。
薛睿想得明白,心平氣和地看了劉曇一眼,轉(zhuǎn)頭去問薛凌南:“祖父覺得該當如何?”
薛凌南道:“后宮之事,我等外臣本不該插手,可你姑母腹中這一胎,實在關系重大,不容差池。”
他話沒說盡,薛睿卻從他眼神當中揣出一點深意,心中一突,不可自制地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后宮諸多妃嬪,貴妃上頭,只壓著一個皇后,若是貴妃這一胎順利產(chǎn)子,功勞更顯,一旦這個時候皇后出了什么差錯,那么一個膝下無子又德行有虧的皇后必當遭到御史彈劾。
等到皇后的位置空了,后宮那些女人,誰有資格更進一步?
薛睿輕抿嘴唇,看著劉曇尚有青澀的面孔,猜想他肯定沒有想到這一層,不然這會兒早就坐不住了,哪有心思利用他。
“祖父放心。”面對如此,薛睿只有應下。
薛凌南滿意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對劉曇說:“等過了中秋,就是王爺大婚之日,只盼圓滿才好。”
劉曇笑道:“介時外公定要多飲幾杯孫兒的喜酒。”
薛睿一旁看著這爺孫兩人說起題外話,一個和顏悅色,一個親近不假,完全是一派子孫和樂的景象,而他卻像個外人,冷眼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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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睡得不沉,聽到屋里一點動靜,閉著眼睛也能感到有個人坐到她面前,她本來平躺著,側(cè)翻了一下身子,睜眼就見到薛睿就在離她一尺遠的椅子上坐著,不遠處的窗底下點著一盞昏昏的紗燈,就這么幾寸光,勉強能看清楚人。
“睡醒了?”
“嗯。”余舒慢吞吞坐起來。將睡亂的發(fā)絲攏到耳后。一面伸手去夠桌上的茶杯。
薛睿先她一步拎起茶壺,給她手里杯中續(xù)了一半。
余舒解了渴,才支著頭打量他,“家中何事?”
薛睿:“貴妃確是懷孕了。”
余舒一下子坐直了起來,眼睛都瞪大了:“真的?”
薛睿點點頭。
余舒先是一樂,而后就發(fā)現(xiàn)他臉上似乎沒笑,就問:“怎么你不高興?”
薛睿反過來問她:“怎么你這么高興?”
“這是好事呀,”余舒理所當然地向他闡述道:“一來我在坤翎局做女御官,宮里哪位娘娘得寵,好壞對我都有影響。皇后與幾位妃嬪,我最看好貴妃。現(xiàn)在她身負隆恩,我當然是樂見其成;這二來嘛,我不愿見寧王得勢,當然就是九皇子得勢的好。”
聽她一段大實話,薛睿感慨:“你倒是坦白。”
余舒伸手戳戳他:“輪到你說,為什么不高興?”
薛睿本來可以拐個彎把劉曇的囑托說給她聽,先講明白他的為難和不得已。讓她不要覺得他有為她攬事上身的意思,可是他沒有,他同樣直白地告訴她:
“我想讓你幫忙為貴妃卜算吉兇,保她腹中孩子平安。”
外面的人都以為她能知生死,只有他知道她的底細,她真正擅長的,是判福禍。薛睿比劉曇更有信心,只要她肯費心在這件事上,那貴妃腹中胎兒。萬無一失。
并且,這是一條捷徑,能夠讓他解脫薛家這道沉重枷鎖的捷徑。
余舒考慮了片刻,便答應道:“可以,我要知道貴妃的生辰,明日起便為她卜算,一直到她平安產(chǎn)子。”
她這么痛快地答應下來,薛睿不覺輕松,而是沉聲道:“你想清楚了,參合這件事,與你答應貴妃在坤冊上動手腳可不一樣。”
余舒聽不懂他話里有話,在她看來,這兩件事都是在幫薛貴妃,能有什么不同。
薛睿耐心給她解釋:“一旦你開始為貴妃問卜兇事,發(fā)現(xiàn)有奸人暗算她,我要你第一時間告知我詳細——你現(xiàn)在就想想,誰最不愿見貴妃平安產(chǎn)子?”
“寧王?”余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兩面三刀的狗王爺。
“倘若能提前知道寧王幾時下手,你覺得能有幾分成算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余舒眼睛一亮,這就意淫起寧王派人加害貴妃不成,事情敗露之后被皇帝一怒之下削掉爵位趕出京城的大戲。
“三年前寧王陷害十公主的事,苦于沒有證據(jù),時過境遷再難追究,這次如能抓到寧王一個現(xiàn)行,我不會放過。”薛睿低低說了一聲,又問她:
“再想,還有誰?”
“...皇后?”
“不錯,還有皇后,”薛睿徐徐道,“皇后執(zhí)掌六宮十余年,膝下空虛,七出上有律,‘女子年至五旬而無子,可立庶為長,若為婦不賢,則當棄之,’皇后娘娘今年虛歲四十有七,比皇上還要年長一些,看是難有子繼,將近五旬,眼見貴妃有孕,她比誰都要著急,她若下手加害龍種,此事暴露,必遭彈劾——”
“你再想想,皇后如果被廢,那皇上最可能會晉哪位娘娘上位?”
“貴妃吧,”余舒咽了口唾沫,這樣一來,劉曇不是直接變成嫡皇子了!那其他人還爭什么爭,有什么可爭的?
“所以,不論他們誰會加害貴妃,都能動搖整個朝局,你現(xiàn)在知道你是不是參與此事,到底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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