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癡情之人(1/3)
余舒見到薛睿直接了當的拿出了那兩樣東西,又見到孔芪變臉,只當他會矢口否認,誰知他只是驚了一瞬,便很快冷靜下來。
他看了一眼落在薛睿身后的余舒,面露恍悟,卻不見絲毫慌亂,從薛睿手中接過那條宮絳和玉。
“是我的不錯。”
薛睿瞇起了眼睛,冷色道:“你承認就好,我問你,這一件女子佩物,你是從何而來?”
孔芪低下眉頭,對薛睿道:“此處不便,你隨我來吧。”
說罷,便帶著薛睿向岸堤行去。
余舒抬腳跟上,但同他們保持了一小段距離。
......
遠離人群,四下空曠,孔芪停下腳步,望著層層江波,對身后人道:
“我從聽說女算子能斷生死之后,就在等著,哪一天你找上我,便是知了。”
薛睿沉下臉,難怪他被當面揭穿,并不恐慌,原來是早有預感他會調查十公主的真正死因。
“倘若我不來找你,你就要一直裝作若無其事嗎?”
孔芪轉過身,看著他,不答反問:“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當年我求圣上指婚之后,便有一名男子暗中引誘十公主,與她私相往來,迫使她選在我姑母生辰之日,跳樓誣陷給我妹妹,借此逃脫與我婚事,卻沒想到,那個小人會是你孔芪。”
薛睿覺得可笑,他對孔芪不說有恩,確在孔芪落魄時候伸過援手,到頭來竟是他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孔芪聽到薛睿嘲諷,面上微露了苦笑,搖著頭道:
“女算子果然名不虛傳。”
他是以為僅憑余舒的“斷死奇術”便推算出這些,卻不知這里面少不了薛睿的判斷。
“你是承認了。”薛睿盯著孔芪。覺得他的反應太過冷靜,冷靜的讓人心生怪異。
孔芪淡淡說道:“事實如此,無需否認,是我意圖不軌,誘哄了十公主,又出計讓她自傷,轉嫁給你薛家,好擺脫圣上指婚,誰知她紅顏命薄,就此一命嗚呼了。”
薛睿猛一皺眉。冷聲戳破:“恐怕不是她紅顏命薄,而是有人一開始就想要她的命吧。”
十公主的死絕不是意外,也不是她運氣不好。而是早被人算計在內。
聞言,孔芪握緊了手中柔軟的絲帶,沉默以對。
“我認識的孔芪,不是貪戀權貴之人,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孔芪低下頭去。
“你是不肯說。還是不敢說?”薛睿突然變得咄咄逼人——
“你是受人威脅,還是你自甘墮落?十公主寧愿為你冒險一死,她死到臨頭都沒有指認你,她對你用情至深,你卻要維護陷害她的兇手,我竟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無情無義,膽小怕事之徒!”
孔芪總算有了反應,他低頭看著手中那一抹明麗的顏色。聲音有些暗澀:
“我若告訴你主使人是誰,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就讓這件事變成一個秘密,不要揭破它......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我。不想毀了自己前途。”
余舒站在不遠處聽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那個沒見過面的女人。就是為了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才拒絕薛睿的么?
薛睿看著低頭請求的孔芪,眼神又變得復雜。
“你將事實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可以答應你,保守這個秘密。”
聽到薛睿保證,孔芪似是松了口氣,抬起頭看著他:
“多謝。”
薛睿一擺手,“你現在可以說了。”
“指使我的人,是寧王。”
薛睿和余舒同是驚訝,但又覺得一點都不意外。這種陰險無恥的作為,實在是像寧王的手筆。
“我記得你從前不齒寧王為人,為何又會聽從他作孽?”薛睿疑惑。
總算將壓在心中的秘密說了出來,孔芪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冷笑一聲,如實說道:
“當年我得罪他后,由你說和,寧王表面上放過了我,后來又另行暗算,他趁我一次駕馬出游,使人撞死在我馬下,以此威脅,如我不肯低頭,便會攤上一個殺人罪名,如我聽命于他,他便保我進入文華殿,我于是受制于他,為他做事。”
薛睿心道果然,威逼利誘,一向是劉灝慣使的手段,“你是幾時開始故意接近十公主的?”
“.....彼年八月,中秋宮宴。”
薛睿皺眉:“那時我尚未請求圣上指婚,寧王就已經籌謀起來了么。”
未雨綢繆,先見之明,劉灝這一點倒是勝過旁人。
孔芪道:“芙蓉君子宴后,你突然拜了陸大學士學習茶經,更收斂了一貫做派,不再出入青樓芳館,你當時心思,寧王并不難猜。”
薛睿抿唇,他和劉灝那會兒尚未鬧翻,誰又想到劉灝一面與他交從親密,一面已經開始暗算。
“到你求旨之后,我便順利進到文華殿,依靠寧王宮中眼線,悄悄與十公主往來,”孔芪說到這里,聲音一低:
“十公主為人天真,不識人心險惡,滿以為我是真心仰慕,漸漸落入寧王圈套。等到時機成熟,寧王便讓我去教唆她,使她假計被令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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