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一句情話(2/3)
的幾個侍衛,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薛睿。
他披散著頭發,凌亂的發絲后面是冷峻的臉,白色的單衣微微敞著,半邊身子濺滿了紅點,一只手提握著劍柄,暗紅的液體順著他的手腕蜿蜒,流過了長長的劍身,直抵在他腳邊。
同樣在他腳下的,還有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倒在血泊中,胸前一個窟窿不住地往外冒血,手上還死握著一柄厚重的砍柴刀,他半張臉貼著地面。臨死前還瞪著一雙眼。
余舒看到這一幕,如果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就白長了腦袋。
原來寧王這殺手是奔著她來的!
“稟大人,此人已氣絕。”陸鴻蹲在地上,拉下那黑衣人的面罩,不意外看見這酒樓大廚子的臉,兩指探鼻,按了按對方頸側的動脈,確認這地上的人,已經成了一具尸體。
薛睿皺著眉頭。抬了一下左手,沉聲道:“此人極兇,殺心十足。我同他對了兩招,被他割破了手臂,一時心驚失算,竟將他刺死了?!?
旁人這才發現,薛睿另一邊衣袖割破了一道口子。血濕了半邊,看來刀口不淺。
陸鴻等人一驚:“大人!”
待要上前去幫忙止血,卻有一道人影越過他們,掠過眼前。
余舒橫跨過地上尸體,三步并作兩步,站到薛睿面前。彎腰去檢查他受傷的手臂,繃著一張臉。
薛睿看到余舒跑了過來,面色緩和。牛二被他一劍刺穿了心窩,死的不能再死,已經沒了危險。
看她如臨大敵地盯著他的手臂,薛睿安慰道:
“不要緊,只是劃了個口子?!?
就是劃的長了些。深了些。
余舒卻不理他,確認了刀口在何處。便掏出懷里干凈的手帕,輕輕壓住了那一截,扭頭對傻愣著的陸鴻他們道:
“速去準備熱水,找個郎中來,你們誰帶了金創傷藥,趕緊拿過來。”
“呃,是!”
于是陸鴻他們匆匆地扭頭跑了,留下余舒和薛睿,竟沒人去管那地上的尸體。
余舒聞著一屋的血腥味,低頭看著手捂住他的傷口,掌心的濕熱,讓她心中五味陳雜,咬了一下舌尖,澀聲問道:
“為什么騙我?”
虧她還呆呆地躲在柜子里,心想著與他同患難,卻像個傻子一樣,被他不聲不響地擋了災。
他明明可以不必冒險,寧王想殺的是她,他卻當了這個誘餌。
薛睿將手上長劍輕拋到那尸體身上,空出一只手來,覆上她捂傷的手背,低低一笑,道:
“我實話同你說了,你還會聽我的話嗎?”
余舒抿起嘴。
“不要多想,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難道我還能讓你去同一個殺人犯較勁不成?”
余舒知道薛睿說的有理,就算他事先告訴了她,牛二要殺的人是她,她又能怎么辦?
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你怎么知道,寧王要殺我?萬一他不打算對我動手呢?”
牛二不去行刺薛睿,不是跑錯了房間,而是他接到的指令,根本就是殺了她這個跑出來攪局的人。
同樣可以自曝兇手的身份,行刺薛睿沒有一點好處,倒是借著機會,殺了她這個通曉斷死奇術的女算子,更劃得來。
余舒之前沒有往這方面去想,不是因為她想不到,而是因為有薛睿在,她下意識便覺得有了依賴,沒有過多去想。
“我讓陸鴻暗中盯著牛二,知道他打探你的房間,便確定了寧王要趁這次機會對你下手?!?
薛睿如實告訴了她,事情都過去了,沒什么好隱瞞。
余舒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感動于薛睿的維護之心,一方面又覺得內疚和挫敗。
要不是她冒冒失失地跑到沛縣來,老老實實地書信相傳,哪里會惹出這麻煩。
“阿舒,你怎么了?”薛??吹剿樕粚?。
“...牛二把你當成是我,才下狠手要取你性命,你才會受傷?!?
如果一開始她就沒有露面,牛二的目標只會是薛睿,到時候裝裝樣子行刺,借以達到暴露身份的目的,薛睿哪里用得著冒這個險。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罪了。”她這次,算是幫了倒忙。
余舒苦笑,她和薛睿之間,一直都是她得多予少,她一分的付出,換來卻是他十分的回報,這樣下去,她不會竊喜是占了便宜,反而漸漸生出些不安來。
她憑什么讓他如此傾心相待?她值得嗎?
薛睿見她一味地自責,眼神暗了暗,按著她的手不由用了幾分力,聲音里多了些自嘲的語氣:
“你若這么想的話,那我就老實告訴你,我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余舒沒聽明白。
“故意瞞著不和你說,故意為你冒險,故意挨了那兇犯一刀,故意受了傷?!?
“...你這是...”余舒茫然抬起頭,正對上薛睿黑漆漆的眸子。
“你還記不記得,泰亨商會那兩個匪徒在京城遇見你,派了殺手去找你那一回?!?
“記得?!庇嗍嫖⑽櫭?,不知他為何提起這段。
“我也記得,”薛睿沉聲道,“那一次,是景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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