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已“死”之人(1/2)
寧王府的西北角落,有一帶幽靜的回廊,修筑的迷宮一樣,平日里除了打掃的仆人,幾乎不見人影,鮮有人知道,這回廊的盡頭,爬滿了紅絲草的墻下,有一扇小門,門口面藏著一座小院兒,更無人知道,小院兒里頭住著什么人。
劉灝背著手,獨自下了回廊,站在那滿墻的紅絲草下,抬起手,在藤蔓后面的小門上敲動了三下,不一會兒,那墻面上的石頭門板便緩緩地從里面推開了。
......
老槐樹的陰翳下,衣衫寬松的女子側臥在藤椅上,,半卷書壓在了雪白的肘下,斑駁點點的斜陽傾灑在她雪白的面頰上。
聽到腳步聲,她睫毛顫動,遲遲地才將眼睛睜開,微微仰起了頭,看著已經走到她面前來的男人。
兩人相互端詳了一會兒,才有人先開口。
“璇兒,你瘦了。”劉灝的視線從頭到腳的打量,最后落在她半遮半掩的小腹上,臉上神色淡淡的,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王爺許日沒來,才會覺得我瘦了,不過是夏日悶熱,減了衣裳。”
紀星璇坐了起來,隨手整理了衣裙,并未向他行禮,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兩人見這一面,時隔了一個月,自打紀星璇從大理寺牢獄被秘密接了出來,劉灝就安排她住進了這小院兒里頭,從前到后,不過來看過她兩回。
察覺到劉灝的目光,紀星璇一手捂住了剛剛顯懷的肚子,抬眼看他。
“王爺今天來,如果還是要問那些事情,恕我無可奉告。”
太史書苑的兇案,隨著獄中那個“紀小姐”畏罪自盡,不了了之了,而這事件背后所隱藏的真相,劉灝軟硬兼施。都沒能讓她吐露半個字。
為何紀星璇要加害同她無冤無仇的女學生,又為何要栽贓嫁禍到景塵頭上,是誰在背后指使她,又是誰在暗中推波助瀾,這儼然成了一個迷局。
面對紀星璇的頑固,劉灝沒有生氣,守院的啞仆人搬來一張軟椅,他就坐在紀星璇面前。看著她,道:
“在這里住了些時日,嫌悶嗎?”
這小院里只有兩個燒水做飯的啞巴女仆,他將紀星璇安置在此處,讓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又不許出入。等同于囚禁了她。
“我如今不過一個已‘死’之人,怕什么悶呢。”紀星璇道。
劉灝笑了笑,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書卷,翻了兩頁,道:
“你不怕悶,卻也聽不到外面的消息,不知何日何月,更不知你那仇人,眼下正是風生水起。早已今非昔比了。”
紀星璇平靜的神色始有了一點波動,“你說余蓮房,她又怎么了?”
“她很好,比你好太多了,”劉灝指著紀星璇眼下的境況,分明告訴她:“就連本王都要送了請帖到她府上,尚不能得見一面。”
芙蓉君子宴后,劉灝一樣讓人打聽了余舒的住處,讓人送禮送帖。只是石沉大海。沒有回復。
紀星璇面露諷色,“她還是這樣輕狂。難為王爺能夠容得下她不敬冒犯。”
劉灝還是皇子時候,在京城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他下了帖子,哪里會見不到人。
劉灝搖搖頭,“她現在有這個本事,本王一向敬重有真才實學的人物,不管她是何出身,同我有無仇怨。她余算子,談得上是個人物。”
初出茅廬,就敢同枝繁葉茂的韓聞廣叫板,敢設計扳倒一個百年世家,能與薛睿那樣狡猾之人稱兄道妹,又同道子來往匪淺。
白身出第,在這波濤暗涌的安陵城,不需看人臉色,恃才傲物,敢于爭先,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孤身一人,可以走到今天這一步,誰能說她不是個人物呢。
紀星璇冷笑:“真不知她又做了什么好事,得您如此夸贊,王爺若是有心招攬她為你做事,我勸你還是省一省吧,那人最是小心記仇,睚眥必報,但凡你惹上她一點,便如同惹上了一條陰險的毒蛇,她定會與你不死不休。她一心想要對我斬草除根,知道是你保了我一命,恐怕早就記恨著你,絕不會對你俯首聽命的。”
劉灝一副了然神情,點頭道:
“本王知道,所以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清楚,你將你知道她的事情都告訴我,我要看看是留她不留。”
充滿殺機的一句話,經由他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喝水一樣平常。
紀星璇心頭一跳,不禁握起了腹上的左手,她盯著劉灝,分辨著他話里的意思,眼里小心翼翼藏著的,是懷疑以及不信任。
彼一時,她被余舒害的家破人亡,劉灝收留了她,卻不提為她報仇,而此一時,因為余舒讓他敢到了威脅,他便有意對她下殺手。
想到這里,她盡管從未對眼前這個口口聲稱思慕她的男人期待過,還是忍不住有一些心寒。
“王爺想要問什么,那余蓮房的底細,我的確比別人清楚得多。”
劉灝將紀星璇的神情變幻盡收眼底,心中有一些惋惜:
這個聰明謹慎的女人,他是曾經欣喜過的,也有過一時的沖動,不過在發現她瞞著他做了那些蠢事之后,他就失望了。
作為一個有雄心抱負的男人,背叛,是他最不能容許的一點。
“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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