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芙蓉君子宴(十二)(1/2)
“我有一門奇學,待要展示。”
宴會上有不少世家子弟,之前就曾顯露了各家所長,譬如崔芯的“靈言術”,所以聽到余舒張口說要展示一門奇學,有人好奇,也有人不以為然。
息雯見狀,心里是知道余舒要攪局了,恨得牙癢癢,卻不能阻止,只能暗自安慰自己:
這死丫頭縱有什么奇學,也比不過崔芯的“靈言術”,不必怕。
水榭里,薛貴妃看到余舒最后關頭殺了出來,倒是很感興趣地問道:
“你準備了什么?”
余舒微微一笑,放下作揖的手,垂在身兩側,額心紅光璀動,雙目精亮道:
“眾人皆以我是大衍算科魁首,竟忘了我還是奇術一科的秀元,想必也未有人知,我最引以為傲的,也不是那盤珠籌算之法,而是一門奇學。”
這話又提醒了在場眾人她的易師出身,可不白白是一個算子,更是兩榜三甲,十年不出的人物。
剛有幾分輕視之心的世家小姐們都正視起來,又被余舒勾了幾分心癢癢,欲見她有何依仗。
淑妃看了一眼心情不錯的薛貴妃,冷不丁又有話說:
“是何奇學,比得上你嘴皮子的功夫么?”
眾人一噤,見淑妃臉色淡如秋水,心想余舒不久前頂那兩句嘴,八成是把這位給得罪了,便暗暗替余舒捏一把冷汗。
“淑妃娘娘莫急,容我賣個關子,”余舒是不在乎淑妃是否看她順眼,按照她的想法——
淑妃的親兒子是寧王,寧王是紀星璇的拼頭,紀星璇是她的死對頭,寧王本來就不是個好鳥,加上這一條,足夠余舒討厭的,那淑妃也沒必要去討好,因為早晚都要得罪了。
反正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有那么一個破命人的身份,景塵破命之前,皇帝老子都要罩著她,她怕個球!
余舒環顧了一圈,眼里藏著精打細算,張口就問道:
“諸位小姐們,誰家中這一兩年有親朋好友離世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沒人說話,多半是余舒先前太過兇悍的表現,叫人心有余悸,不敢接她的茬。
余舒于是又問道:“也不必非要是親戚,不必非要是這一兩年,或你們知道死期,又曉得亡人生辰八字的。”
已死之人,八字無用,不比活人需要嚴守。
眾人狐疑更甚。
“我,”弱弱地一聲,寧小姐舉了手。
“我遠房一位表姐,數月之前沒了。”
余舒收起笑容,正色道:“不必具體說是哪一日去的,不必說是為何去的,但告訴我,她是何年何月不在了。”
寧小姐回憶了一下,道:“正在二月間。”
“知道她生辰幾何?”
“聽我母親提起過。”
余舒點點頭,這便走到之前崔芯展示“靈言術”時抬上的桌臺,拿起筆來,招呼寧小姐過來寫下她表姐生辰,這才向上頭請示:
“容我一算,且需些時候。”
薛貴妃自是應許了她,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也不怕她作假。
辛六有眼色地跑到邊上,幫余舒研墨,實際探了頭,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然而看了一會兒,卻覺得滿眼花,全然不知她在紙上亂畫什么鬼符。
余舒并不在意辛六偷看,要是辛六看得懂了,她也不用混了。
眾人見余舒舉動,都知道她這是在卜算,卻不知道她在卜算什么。
但凡世家弟子都懂得,從八字,是能卜人之福禍安康,然而死人的八字,因斷了因果,無法承續,故而不能用以卜算。
所以這些人就很納悶余舒要了死人的八字,能算出來什么?
息雯看不懂門道,就悄聲詢問崔芯:“她是想怎么?”
崔芯搖搖頭,眼中亦是奇怪:“人死燈滅,八字無用。”
息雯冷笑,道:“我看她是故弄玄虛,你盯仔細了,等下我好拆穿她。”
崔芯遲疑地點了下頭,心里隱隱有一些不安,有所預感,今晚將要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前后有一盞茶的工夫,余舒將才停下筆,盯著她算出來的東西,心中便有了數,舉起了左手,掐指暗算了一小會兒,未免失誤。
別人看上去,只覺得玄乎。
“可是算好了?”薛貴妃問道。
余舒頷首,轉向寧小姐——
“你那表姐是否喪于二月十八,辰時巳時之間。”
寧小姐一愣,半晌才想來要點頭,“正、正是二月十八的早晨沒的。”
場面安靜下來。
人群中,有人微微變色。
余舒卻不肯叫她們,緊接著又問道:“若我沒有算錯,她人應是體質孱弱,一時風寒未治,拖得嚴重了,才失了性命。”
寧小姐慢慢睜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瞧著余舒,太過驚訝,以至于說話都結巴起來:
“你、你、你如何得知?”
若論吃驚,在場十個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寧小姐一份,要知道她那一位表姐,生前并不在京城往住,就因為那表姐的身子骨不好,她娘才在她面前提起過幾回。
就是這么一個她都沒有見過幾回的表姐,余舒竟能準確無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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