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桃花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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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住在忘機(jī)樓那一個月將大理寺幾十年來累積的各種命案的關(guān)鍵信息抄謄下來,按照死因分門別類,線裝成一本冊子,又給這本冊子取了個夸張且形象的名字,就叫《生死薄》。.
由于禍時法則還在補(bǔ)全,就算拿到了生時死時,也不可能直接套用公式取值,余舒想要找準(zhǔn)十公主的死因,就要費(fèi)一番腦子。
十公主的死因蹊蹺又復(fù)雜,她雖是從樓上掉下來,冬寒天溺水,傷寒過世,但整件事不是意外,所以要?dú)w于,而不是病死。
余舒初步判斷那天在觀海樓上,除了十公主和薛瑾尋之外,還隱藏著一個真兇,用某種手段,當(dāng)著薛瑾尋的面讓十公主掉下樓,卻沒被薛瑾尋看見。
假設(shè)之后,她便將《生死薄》上類似的案子全部都羅列出來,用以備用。
做完這些,余舒沒打算睡覺,她在靠床的小書架上找到上次用勝的半盒龍涎香條,添入小銅爐里。
燃了香,余舒靜坐下來,抻平了紙張,掛起了毛筆,換用她的柳木炭條,唰唰在紙頭寫上一行字,那是薛睿的四柱生辰。
她最近一次為薛睿推算禍時,是半個月前的事了,以禍時法則推算過去發(fā)生的事,和未來將要發(fā)生的事,很不一樣。
凡是發(fā)生過的禍?zhǔn)拢灰o她生時死時,不管是一年兩年,就算是十年前,她也能算出個子丑寅卯。
而未來發(fā)生的禍?zhǔn)拢瑒t有一定的限制,比如,日子越近越實,日子越遠(yuǎn)就越虛,所以她最多一次往后推算半個月,為保準(zhǔn)確。
薛睿今天被息雯郡主以舊事要挾。正應(yīng)了她不久前算到他要招小人,而且看情形息雯還有后招。
這世間的萬事,本來非福即禍,無福無禍?zhǔn)瞧桨玻牡湑r法則看似只對禍?zhǔn)拢鋵嵰呀?jīng)將萬事攬去一半,她算出的是禍,那么無禍即是福了。
息雯對薛睿提出的條件,是好是壞,她一算既知。
“就讓我看看你安的什么心思。”余舒冷笑。手下柳炭筆算的飛快,一串串唯有她能分辨的數(shù)字符號躍然紙上,簡單或是復(fù)雜的換算。一日一日推遠(yuǎn)。
本來是沖著息雯去的,可是這么一算,薛睿身上的麻煩還不只一件。
“口角、破財,嘶——”余舒奇怪了,要知道薛睿的命格極好。半年下來生個小病都難,更有甚連著兩個月連個錢都不曾掉過。
最近怎么突然多事起來?
她又記得上個月,她還算到他一次血光之災(zāi)。
余舒琢磨了一陣,還是覺得問題出在薛睿現(xiàn)在職位上,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掌管著整個大安最嚴(yán)酷的刑獄。他若是常常出入牢房,剛開始還能憑自身運(yùn)氣壓一壓,但日子一長。難免受陰邪所擾。
“好在我早察覺,想了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那柄百年桃木根做的扇子,加上她的水晶石,應(yīng)該足以克制他周身陰邪之氣。
余舒一面為薛睿打算,一面筆下未歇。待她推算到某一日后,忽地停下來。是又發(fā)現(xiàn)了一樣禍?zhǔn)隆?
“咦,這個是.......”她飛快地從抽斗里拿出她的禍?zhǔn)率衷藘上拢阍谏厦嬲业揭豁椚≈担齽偹愠鰜淼臄?shù)字,正好在這取值范圍內(nèi)。
余舒面露異色,看著紙上被她圈起的日子,皺起了眉毛:
“六月六,桃花劫。”
六月六,不是君子芙蓉宴嗎?
余舒腦子一動,直覺就將薛睿這一場桃花劫和息雯郡主聯(lián)系到一起。
犯桃花也有好有壞,可這禍?zhǔn)吕锏奶一ń伲菍V傅哪切€桃花,因為某一段不合適的異性緣,而引起糾紛或者災(zāi)劫,是大大的壞事。
“息雯郡主拿十公主的死因作為交換,要大哥答應(yīng)她一個條件,又說時候未到,莫非——”
“啪!”余舒手上一用力,便折斷了三寸長短的炭條,臉上是氣笑:
“好你一個息雯,竟是打的這個歪主意!”
憑芙蓉君子宴上一朵金玉芙蓉,便可以自擇婚姻,天賜良緣,息雯若是拿到了金玉芙蓉,那她贈予薛睿,再趁勢提出條件,是吃定了薛睿會因為十公主的事,不會拒絕她嗎?
想象到那一幕情形,余舒一時間竟不能肯定,若不是今日薛睿對她坦白,知道她可以推算十公主死因,那么,到那一天,他會不會被逼就范?
余舒越想越是不爽,揉著酸澀的眉頭,心煩之下,索性丟開斷掉的柳炭條,草草收拾了桌上紙墨,洗凈了手,歇著去了。
夜深濃,天快亮,窗外蟬鳴一起一落,一團(tuán)小黃毛順著床帳溜到枕邊,黑溜溜的眼珠一閃一閃。
床上人影翻了個身,小聲咕噥:
“你要是敢答應(yīng),看我還管不管你...”
*
次日,余舒去了太史書苑,胥水堂里,見到司徒晴嵐,便取出荷包,將昨天挑出來的一枚棗大的白水晶葫蘆墜子給了她。
司徒晴嵐驚訝道:“給我的?”
“嗯,上回瞧你喜歡,這次養(yǎng)好的就留了一個給你。”
司徒晴嵐拿在手里把玩了幾下,猶豫過后,還是遞還給她:“這樣貴重的物件兒,我不能要。”
余舒看她分明喜歡卻不肯收,心想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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