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說書“云先生”(2/2)
,前一個段子講完后,就換了一位豆衫棗褂子的說書人來,方方國字臉,生的大眾模樣,此人手中一柄大長折扇,打開能擋住半個身,搖一搖,風(fēng)呼啦啦響,剛上桌子,就惹一串笑聲。
“各位請場咯!老葛我今日講個新橋段給大家伙聽,這回說的可不是天上地下的,不是那些個沒影沒邊兒的,在座的都豎起耳朵來,我保管你們聽的盡興——”
余舒被這開場白吸引去,聽四周安靜下來,那方臉的說書人手中大扇子“啪啪”一敲,整起臉色,頓聲道:
“話說,在那寶太一十二年,六月頭,三年一回的大衍試正風(fēng)行,從南邊游走進(jìn)京一名年輕的易客,家姓云,咱們且喚他云先生。這云先生,可是個風(fēng)流俊俏人,生得一張玉面俊容,那晉國的潘安見了也要羞不如。這云先生為赴大衍試而來,胸有成竹,且在京城出沒半月,就憑一身才華,惹來不少世家子弟結(jié)交,甘愿與他稱兄道弟,而也有人眼紅嫉妒,上門尋釁,無一不是被云先生教訓(xùn)了一通,自此,名聲更顯,便有人慕名而來——”
說書人打開扇子,接著道:
“八月間,云先生住在乾元街上一家酒樓,有一日來了一位嬌客,為何說是嬌客,且聽我講,這嬌客雖是男子打扮,素面單頭,但是體態(tài)芊芊,春曉姿容,比女人家都美貌的,可不是嬌客?”
下面一陣哄笑,就有捧場的道:“那是哪一家小姐扮了書生吧?”
說書人笑著擺擺扇子,并不搭茬,繼續(xù)講他的:
“這嬌客自姓文二,咱們且這么稱呼他。這文二亦是個趣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說古論今無一不能,且知情達(dá)理,體貼溫厚。云先生一見,便得知己,兩人結(jié)伴同游京城,白日游湖說風(fēng)景,夜來月下酌酒茗,風(fēng)流無雙,羨煞旁人啊。就這么展眼度去一段好時光,便到了大衍試開拔,那云先生一心應(yīng)試,那文二卻在一夜之間,不見了蹤影?!?
說書人神秘兮兮地朝眾人眨眨眼睛,有人連忙遞上一碗好茶,求他再講,生怕他斷在這里,說書人也不含糊,潤了口舌,便徐徐道來:
“大衍試后,云先生尋起文二,屢屢不得,傷心之下,便整日在湖畔醉酒,懶懶不理旁人,就這么晃過正月,等到大衍試放榜——”
他故意停頓,立馬有人插嘴:“這云先生可是高中了?”
一群人接嘴:“可不是高中了么!”
“定是高中無疑了!”
說書人等熱鬧過去,才瞇眼一笑,手中大扇子指了一圈,道:
“不只是高中,那敲鑼打鼓送喜的人,去了一撥,來了一撥,云先生的名聲,在京城里一日旺過一日,直到有一天,一道金旨從天而降——”
“啪”他將手中折扇猛地合起,陡然揚聲,尖著嗓音學(xué)那太監(jiān)做聲:
“圣上有旨,德天昭華,今歲大衍易子云沐楓,才藝絕倫,經(jīng)天緯地,欽賜‘云華’為號,指麓月公主為婚,欽賜!”
話聲落,茶館里嗖然一靜,針葉有聲,有人手一抖,碰落了茶杯,唏噓聲未起,那說書人又“唰”地一下將紙扇打開,優(yōu)哉游哉地說道:
“這云先生聽聞旨意,不喜反驚,遲遲不肯接旨,你們道是為何?”
眾人面面相覷,書聽到這里,這“云先生”的身份已然大白,誰胡亂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就有膽猜測道:“可是他心儀那女扮男裝的文二姑娘?”
說書人搖頭一笑,空出一只手來,在空中比劃幾下,口中念念有詞:“文二、文二,便是個‘劉’字,你們還不曉得這文二是誰嗎?”
“嘶——這文二竟是麓月公主!?”
說書人拿扇子指著那人,道:“正是。”
便有人驚奇:“那他為何不肯接旨?他是不知情?”
“哈哈,說錯了?!闭f書人突然冷笑,手中折扇重重砸在桌面上,嚴(yán)詞厲色道:
“因為這云先生,家鄉(xiāng)早有妻子!”
在一陣抽氣聲中,就在茶館里,從頭聽到尾的余舒,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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