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各懷鬼胎(1/2)
余舒從媒人嘴里問出一些話來,這才知道,消失幾天不見的翠姨娘上哪兒去了,原來是找著舊主家了!
這里頭卻有一段故事,翠姨娘在嫁給進(jìn)京趕考的余父之前,便是在那尹侍郎家里做婢子,不巧是剛進(jìn)門的侍郎夫人屋外頭守門的丫鬟,不知怎么地就同借住在尹家的余父勾搭上了,被侍郎夫人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珠胎暗結(jié),出了這事,當(dāng)家主人臉上不好看,就贈了余父一份盤纏,把翠姨娘打發(fā)給他做老婆,遣兩人離京了。
這以后,才有了余舒和余小修。
余舒記起來她有一回聽翠姨娘身邊的伺候丫鬟香穗說起過,翠姨娘有心思尋故,當(dāng)時她沒怎么在意,以為安陵城這么大,翠姨娘根本摸不著門,誰想著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讓她打聽到了!
這媒人知道的也不多,但余舒猜測,不回家的翠姨娘,一準(zhǔn)是正賴在侍郎府里,不然怎么給她找的“好事”!
這尹侍郎是什么人家,余舒想想便有了眉目——當(dāng)今左相姓“尹”,這位尹侍郎說不定和相國府有什么親戚,果真是一家人,余舒更不愿意牽扯,尹家是什么人家?那寧王劉灝的生母淑妃娘娘,便是相國府嫡女!
氣的牙癢癢,余舒黑著臉把媒人趕走了,倒不在乎她回去亂說嘴,因?yàn)樗龥Q定這就上尹家去把翠姨娘給接出來。
還沒到中午,劉忠駕著馬車尋到了尹侍郎府大門前的街上,下了車,余舒抬頭掃一眼門頭上的方匾,確認(rèn)沒找錯地方,這才走過兩座石獅子,上前叫門,正正經(jīng)經(jīng)遞上自己的名帖,用的是她易師的身份,名義上聲稱來接母親回家。
門房進(jìn)去通報,半晌才跑出來,客氣地請她進(jìn)去。
余舒被招待在一間茶室里,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話說門房拿了余舒的帖子進(jìn)去稟報,話傳到正在后院挑揀衣裳料子的尹夫人面前,剛巧上午那個找到余舒家里提親的媒人在學(xué)嘴。
媒人在余舒那里吃了癟,回來當(dāng)然沒有好話,尹夫人聽的很是氣惱,暗道余舒不識抬舉,聽說人上門來了,當(dāng)即使喚丫鬟,去將暫住在西廂房被她好吃好喝供著的翠姨娘找來。
說話的工夫,翠姨娘便進(jìn)了大屋,眉毛眼睛都是喜氣洋洋的,前不久她尋到舊主下落,在街上聽人閑話說起女算子的事,當(dāng)時還不知道是自家閨女,后來她和尹夫人話舊,瞞住她后來改嫁給紀(jì)家的事沒講,故意吹噓了余舒,聲稱女兒考上了易師。
尹夫人多了個心眼,派人去打探,這一打探可不得了——當(dāng)初被她打發(fā)給人的丫鬟,生了個女兒,竟是今年大衍試上大出風(fēng)頭的女算子!
尹夫人當(dāng)天晚上就把這事情和尹侍郎商量了,一開始并沒有想到要討這個兒媳婦,巧的是第二天尹家三少爺在青樓里跟人爭ji子,打架磕了腿,被人抬回來,尹侍郎發(fā)了一通脾氣,尹夫人這才將主意打到余舒頭上。
話說這尹家三少爺,也算個極品,十三四歲便開始跟房里的丫鬟廝混,到了現(xiàn)在十七八歲,安陵城大大小小的青樓ji館都逛遍了,天生一副色痞子,在外聲名狼藉,所以人模狗樣的,卻說不成一門合適的親事。
翠姨娘當(dāng)然不清楚這些,她一聽到尹夫人有意和自己結(jié)親家,歡實(shí)都來不及,哪里會替余舒多打算什么,一口就答應(yīng)了。
只是她也知道余舒不聽她的話,所以沒敢在尹夫人跟前打保票,而是謊口余舒寄住在干娘家里,總要派媒人去說說情。
尹夫人不明所以,一門心思想給小兒子安排個穩(wěn)當(dāng)?shù)呐樱陀懸擞嗍娴纳桨俗帜萌ヒ尊^與尹三少爺?shù)陌俗趾嫌嫞Y(jié)果是個好兒。
尹夫人上頭已經(jīng)有個大兒子繼承家業(yè),便不一定要給小兒子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對余舒那女算子的身份,倒也滿意。
所以才有今天,媒人找到趙慧家里那一幕。
“夫人找我來說話嗎,”翠姨娘自認(rèn)為做了易師娘親,便不再是奴婢,說起話來就有了三分底氣,卻也是尹夫人之前給了她兩天好臉,就讓她摸不著東南西北,進(jìn)屋就自覺地找了椅子做,扭頭看看堆疊在桌子上的上等布料,眼里一花,便上手去摸,口中羨慕道:“這是要趕季裁衣呀?”
“哼,”尹夫人別過臉,一聲冷哼,翠姨娘這才遲鈍到她不快,于是縮回手,訕笑道:“夫人怎么了?”
尹夫人使了個眼色,一旁那媒人機(jī)靈,撅著嘴巴走上前,就將她在余舒跟前吃的虧添油加醋和翠姨娘說了一通。
“余家大姑娘好倔的脾氣,都聽說我是侍郎府使去的,卻臉個好臉色都沒,茶水都沒有一口,就轟了我出去,說什么她的婚事,輪不到太太你做主,這叫哪回事,我張媒婆做紅事許多年,頭一回遇上這樣沒大沒小的姑娘,余家太太是怎么教的女兒?”
翠姨娘被她說的臉上一陣難堪,紅著臉,擰著昨天尹夫人送的真絲手絹,口中罵道:“那個不孝女!枉費(fèi)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她,到頭來一點(diǎn)都不給我爭氣,我是何苦替她打算,我是何苦”
說著說著,她便嚶嚶哭了起來,尹夫人不耐煩地捋了捋袖子,將茶杯往邊上重重一放,“嘭”地一聲,翠姨娘打了個嗝,便止住了,淚汪汪地盯著她瞧。
尹夫人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就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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