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瑞小姐(1/2)
w余舒雖拜了方子敬入門,但是太史書苑的院士們并非整日有課,方子敬將講學時間安排在每個月的逢五、逢七、逢九,一個月滿打滿算總有九堂課,其余日子,就要看各個院士的喜好了。
余舒昨日剛入門,正好是個初九,方子敬的下一堂課在十五,中間隔了五六天,她總不能閑著,第二日便又去拜訪了精通星象的司馬院士,也就是辛六之前拜過的那一位。
想來是昨日她被方子敬訓斥并收納她的事情被有心人傳出去,這位司馬院士見到她,簡單詢問幾句,就順理成章地將她記在名下,同樣給了她一張書單,讓她回去準備,到時候再來聽堂。
至此,余舒總算是達成了入院的初步目標,認了一位奇術和一位星象大先生,只等日后求學。
兩位院士給的書單都很雜亂,二十多部書目,只有兩三本她是之前看過的,大部分連書名都陌生,四座藏肯定都有庫存,不過要一一抄錄太過耗時,最省事還是到大易館去選購,費銀子就是了。
薛睿知道余舒要上街去買書,自然與她同行,余舒不大樂意到哪兒都有人跟著,便說他:
“大哥不是還在破案嗎,不去追查線索,這么跟我跑出去算什么事?就不怕有人說你不務正業(yè)嗎?”
薛睿今日未穿官袍,一襲蒼綠如松的深衣素紗,頭笄玳瑁,風雅儒客一般,搖一搖扇柄,對她道:
“誰說我不務正業(yè),我這不是在跟著你這個人證嗎?”
余舒對于比她臉皮更厚的人一向沒轍,最后還是讓他跟著,兩人午飯后從忘機樓后院出去,去的還是辛家大易館。
一回生二回熟,兩人這次再來。大廳里已有眼尖的跑堂伙計認得,溜煙兒跑去找了管事的。
還同上次一樣,將單子交給管事去置辦,余舒便提議到后頭珍寶閣去看看。實則是惦記著頭一回見到的那位堪比古董的辛家老院士。
讓余舒失望的是,今天那老人家沒來,樓上除了寥寥無幾的貴客,就是兩個坐堂子的易師。
薛睿看出她心思,八成還是惦記著那把劍的來歷,想同辛家老祖宗套近乎,眼珠子一轉。故意道:“辛六小姐受驚歸家靜養(yǎng),這幾日也不知好些了沒,你去看過了嗎?”
余舒眨巴兩下眼睛,一點就破,當即道:“這幾天事多,明兒我就抽空去探探她。”
薛睿笑笑,指著西面墻下的一排多寶架,“賀夫人誕下一子。我尚未送禮,你陪我選一選?”
余舒倒不與他客氣,帶頭走了過去。背手掃過架子上橫擺豎放,讓人眼花繚亂的富貴榮華之器物,丟人地發(fā)現竟沒幾件她看得出名堂的。
譬如那一支白玉桿子的毛筆,似兔毫非兔毫,表面上雕刻著奇紋,密密麻麻,卻不知是辟邪正氣之物,還是添風造雅的。
她指著這支筆,對薛睿道:“我瞧這個不錯。”
薛睿順著她的手看了一眼,搖頭道:“這是崇文之物。常擺在書桌上能使人聚精寧神,卻不適合孩子用。”
余舒摸摸鼻子,視線一轉,又看到一口白釉褐彩的矮缽,底部丟著幾粒玉碾精致的谷物,看上去像是招財進寶的。又似另有妙用。
“就這個吧。”一套兩件,賺了。
薛睿看了看,又笑著搖頭:“這是比丘六物之一,傳自佛門,擺在食宿室內,飯后把玩,益于手足,多為年長者受用,更不好給小兒了。”
余舒連著看瞎了兩件,不甘心地指著高處一格石雕,“這個呢?”
“這太湖石卵倒是好物,放在嬰兒屋內,可以鎮(zhèn)火邪,不過這一塊是吳興的旱石,不如水石妙用。”
余舒聽著薛睿講解的頭頭是道,不禁郁悶一把,別瞧她是個學易的,好歹一個兩榜三甲算子,對于風水五行之寶物,卻還沒有薛睿這公子爺見識的多。
薛睿此時才留意到她臉色不妥,想了想,眼里藏笑,低頭與她說:
“我少時多愛玩物,安陵城的大小樓館,有名號的都游逛過,所以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事大多認得,為這點喜好,被祖父訓斥過多回,有一回偷偷用天價收了一尊銅獅子,記在公帳上,被祖父發(fā)現了,就罰我去擦了一個月尚書府門前那兩對石獅子,瑞林同齊二還找了一伙人每天來圍視我,很是丟了一回面子。”
“噗嗤”一聲笑,卻不是從余舒嘴里傳出來,而是來自兩人身后。
余舒和薛睿一齊轉過頭,便見幾步之遙,不知何時站了一名芳齡正好的少女,一襲絳紫菱紗,身材窈窕,手握蠶扇,頭挽雙鬟,耳畔垂下淡紫色的絲掛,眉婉婉,眸昭昭,菱唇含朱,正輕抿著一抹恬笑,略顯羞怯地望著他們,臉蛋微紅,似為方才無禮失笑。
余舒正好奇這是誰家的漂亮小姐,就見這紫衣小姐身旁的丫鬟側身擋到她面前,那小姐連忙拿扇子擋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笑盈盈的大眼睛,朝他們微微垂首:
“薛公子。”
余舒挑了下眉毛,轉頭去看薛睿,卻瞧他眼神閃爍,眨眼間退去了方才的風趣幽默,換上一副生疏客氣的表情,對那小姐點點頭,稱呼道:
“瑞小姐。”
瑞小姐?余舒很快就想到了忠勇伯瑞府,還有同薛睿交好的公子瑞林,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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