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茶水自備(1/2)
w夜半,余舒坐在桌前捏了捏鼻梁,將看了沒幾頁的手札放下,準備更衣休息。
下午薛睿來那一趟,擾的她連看書的心情都沒有,白白坐了一個晚上,什么都背進去——恐怕這世上沒幾個女人家聽到一個男人信誓旦旦娶她為妻的話,能不動容的。
薛睿讓她想一想,她想了,單純地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去看待他,這個人幾乎是無一不好的,有學問,有風度,出身名門,樣貌上佳,為人義氣,難能可貴是能真心誠意地對待她。
若是上輩子她遇到這樣一個男人,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好去拒絕他,可是活到這一輩子,遇上薛睿,她卻要斟酌再三,舉棋難下。
薛睿那是什么樣的身家背景,三朝元老當今左相薛府邸下的長子嫡孫,貴妃娘娘的親子侄,和皇子世子們稱兄道弟的貴胄,自小鮮衣怒馬地長大,和她這市井出身的小民,簡直天壤地別。
不是她自輕,以薛睿這樣的條件,配個公主都是使得的。
說起來一年前薛家有意同紀家結親,相中了紀星璇,就派了個管家到義陽,當時她被紀家架上火烤,選作暖床丫頭,都要幾個易師一起相看她,就怕她的命格有一點沖煞了薛大少爺,紀星璇的親爹在薛家一個管家面前都要低三下氣,不敢大聲說話,足可見紀家的門第,眼光之高,就連紀家這樣的地方望族,都瞧不起,何況她一個父母不全,親娘做妾的。
若要有一天,她和薛睿談成好事,兩家相親,他薛家會不給她半點臉色嗎,趙慧夫婦會不被牽連嗎,她的脾氣會忍的了嗎?
莫說薛睿到時候會護著她。她幾時想過要仰人鼻息過日子,不是一步步爭到現在嗎,若她肯低頭、愿服軟,她還是她嗎?
“唉。”余舒擦了一把臉,滿心顧慮地躺在床上,還在想著她與薛睿之間的差距在哪,就聽屋門被人猛地推開了,蕓豆冒冒失失地跑了進來。
“姑娘、姑娘,夫、夫人要臨盆了!”
余舒一驚,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套上鞋子,抓起外罩胡亂穿上,一刻不停地跑出去。
昨兒早飯上她還聽賀芳芝說有半個月呢,這一下趙慧突然要生,且是高齡,她不慌才怪了。
四月初五,凌晨時候,趙慧誕下一子。母子均安。
賀家一根香火,總算后繼有人,賀老太太高興地哭了一場。包了一大份紅包給產婆,將屋里屋外的下人賞了一個遍。
余舒也歡喜,隨著老太太份子,也打賞了一份喜錢。
賀芳芝就更不用說了,一夜沒睡,正兩眼紅紅地守在趙慧母子床邊上,低聲訴著感激,也不管睡得死沉的趙慧是不是聽到:
“多謝娘子、有勞娘子讓娘子吃苦了,受累了”
余舒和余小修就站在門口探頭探腦,聽他癡癡傻傻的話。忍不住偷笑。
等到天亮,沈媽將早就請余舒看好生辰八字的奶娘帶進院子,安置在隔壁,小心翼翼將孩子抱過去哺奶,余小修好事想要跟過去,被余舒揪著衣領拉走。催促他趕緊收拾書本,送他去學堂。
余舒送他出門的時候,正好裴敬帶著秦氏匆匆趕過來了,昨天夜里忙亂,也沒人給大舅爺送消息,這還是早上賀老太太提醒,才派了個人去報喜。
秦氏到后院去看望趙慧,裴敬一個大男人不好進去,就在客廳里等消息,余舒送走了余小修,便回來陪他喝茶,兩人坐在一起閑聊,說著說著,就說到昨天有幾家商會上門邀請余舒的事來。
“來了四家商會,出價五百兩一個月,請我去掛個名頭,我沒答應。”余舒道:
裴敬有些意外:“這四家商會都是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一個月五百兩不少了,也不用你額外做什么,怎不去呢?”
“舅舅忘了,我還在忘機樓做管事的呢,又要到太史,哪管的來多的閑事。再說了,一年六千兩,人家會白給我么,到時候再拿我的名聲出去亂做文章,惹來一身麻煩,耽誤我求學。”余舒如此解釋道。
裴敬點點頭:“說的極是,你倒想得明白,這樣也好,如今你該以學業為先,莫白負了聲名。”
余舒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問道:“我卻有些納悶,舅舅是泰亨商會的總管,以為你會第一個來請我呢,怎么你還勸我去幫別人家?”
裴敬捻了兩下唇須,一個白眼給她,沒好氣道:“你是我自家甥女,又不是外頭人,便我有個什么難事,厚著老臉求你就是了,何須要白給你那些銀子呢,何況泰亨商會也不是我一人家的,我去給誰做好事呢。”
聽這幾句白話,直來直去,余舒“噗嗤”一聲笑了,暗道這舅舅果真是個妙人,不見商人的唯利是圖,倒是處處通透明白。
說話間,賀芳芝便胡子拉碴地出來了,被裴敬看到,笑話他兩句,就趕緊詢問起小外甥。
余舒便讓出座位,到后頭去看孩子了。
賀家添丁,這喜事很快就傳到街坊四鄰耳中,當天下午就有不少人送了喜禮過來,分量都不輕,擺明了是沖著余舒這女算子來的。
趙慧管不了家事,余舒今日沒去太史書苑,看情形就把禮都收了,因為這陣子收的禮太多,沒地方擺,全都堆在了一間雜物房里。
余舒得了個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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