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辜負(1/2)
w離酒宴還有三天時,大部分請柬都已經送了出去,余舒手底還壓了兩封,一封是給景塵的,一封則是要給夏明明。
余舒和夏明明見面不多,自從上次說清誤會,之后都一直是書信來往于忘機樓,余舒沒有派下人到夏江別館送請柬,而是親自走了一趟。
在門前報上名字,余舒并沒有吃閉門羹,等候不多時便被請了進去。夏江鶴郎之前將她列成拒絕往來戶,主要是為了女兒名節,怕她離家出走又牽扯上命案的事情抖漏出去,現在一切都風平浪靜了,該死的也都死了,沒理由再將她拒之門外。
何況算科揭榜那一日動靜不小,就連足不出戶的夏明明都知道了,作為易學南首世家,夏江鶴郎不會不清楚,當初救她女兒一命的小女子搖身一變成了十年不出的女算子,更不會攔著不讓余舒見夏明明。
“姑娘稍坐喝茶,我們小姐過會兒就來。”
丫鬟端上茶水就退步出去了,余舒一個人待在客廳里,環顧左右,見東面兩扇窗欞之間掛有一幅舊卷竹石圖,便走上前去看,她不懂丹青,但是好歹識字,找到落款上的印墨,剛剛從中辨識出一個“蘇”字,就聽門外傳來一串匆匆的腳步聲,轉頭便見一個人影飛快地走進來。
“阿樹!”
夏明明一進門看到余舒,便露出歡喜地表情,睜著一雙又明又亮的大眼睛,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滿腹牢騷道:“你怎么才來找我呢。”
余舒打量著個把月不見,出落的更嬌俏水靈的小姑娘,笑笑道:“最近事多,這不是來給你送請柬了么,月底我要在忘機樓請酒擺席,你來不來?”
夏明明臉上燦爛一縮,猶豫道:“我是想去。就怕我爹不許,再說了,我一個人去赴宴不嫌傻么。”
余舒道:“那你就先問一問伯父的意思,請柬我留下。你若來了。我介紹一個新朋友給你認識,你們兩個女孩子作伴,單獨一個房間吃酒,不礙什么事。”
“我爹管我管的死緊,這些日子也就跟著他出門訪友,我哪兒上過街,”夏明明拉著她到茶座邊坐下。嘆氣道:“我要是去不了,你可別埋怨我。”
余舒點頭,看看門外,上半身向前一傾,低聲道:“就我估計,等雙陽會一過,你和九皇子的婚事也就定了,我不是教了你六爻姻緣一篇嗎。你有沒有給自己卜過,算一算前景?”
夏明明面色微紅,垂首羞赧地說:“算是算了。就不知做不做準,卦象上是說,我夫妻緣來,呈有天人吉相,就在十日廿日之間,夫主從貴。”
余舒見她眉眼看開,顯然對這門婚事已無抗拒,心中稍安。經過她前段時間與劉曇相處,發現這位九皇子性情內斂,處事周密。頗有心機,若夏明明心存芥蒂,不能讓劉曇喜歡,那兩人走到一起,吃虧的一定是她。
“別光說我了,也說說你的事。”夏明明搖搖余舒手臂。朝她眨眼,“你與景塵眼下還好嗎?”
余舒挑眉,睨她道:“我是好得很,你關心景塵做什么,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一直看他不順眼么。”
夏明明拍她一下,嗔道:“都什么老黃歷了,你明知道我問什么,少和我裝糊涂。”
余舒一臉無辜:“我怎么和你裝糊涂了,你不是要問景塵近況么,書信上不都和你提過,他現在是道子,皇上的親外甥,日子過的很好,不用你操心。”
夏明明露出白眼,“誰操心他了,我是問你和他。”
“呵呵,他現住在公主府,我們又不常往來,你問我和他什么。”
夏明明看著余舒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隱約猜到她與景塵之間發生什么不快,眼神轉了轉,聰明地沒有再追問。
以前他們逃難進京,住在同一屋檐,余舒對景塵的種種體貼照顧,看的她都眼紅,當時她已經察覺到一些苗頭,聽說景塵恢復記憶身世大白,她還曾替余舒高興,怎想到時日遷過,兩人非但沒有情進一步,反而有所疏遠。
余舒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指著墻上那幅畫道:“那是哪一位大家的畫作?”
夏明明望了一眼白墻,“哦,那是前朝文豪蘇子瞻的真跡,我爹說這石竹有神韻靈氣,掛在客廳迎客要比迎客青松圖好。”
余舒聽到蘇子瞻這個名字,便有些驚訝,上輩子她愛吃東坡肉,當然知道這是蘇軾的名字,若是真跡,那這幅畫可相當值錢了。
聽到耳熟的古人名字,余舒又不禁聯想到這大安朝的來由,記得她初來乍到時,曾在義陽城一間書鋪里聽過一位老掌柜講史,說的便是宋朝滅亡后,金人侵入中土,一場暴政使得民不聊生。安武帝從亂世而出,揭竿而起,號召大軍,率領一幫能人異士,驅逐韃虜,平定山河,最后被擁立開國稱帝。
所以不存在余舒記憶里的大安,應是頂替了后來的元明兩朝存立于世的。
余舒不知歷史為何有所不同,但是慶幸她是來到這個易學盛行的朝代,讓她能夠一展抱負,不被男尊女卑所埋沒。
余舒從夏江別館離開,坐上馬車,讓劉忠往公主府走。
一到公主府前門的街頭,就讓他停下馬車,拴在樹旁,余舒將懷里的最后一張請柬拿出來,交待道:
“你拿著請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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