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薛睿的婚事(1/2)
薛睿尚未歸京,余舒只好將他送的那輛馬車領進院子,讓人卸了車廂,將那匹成年的壯馬和她的小紅放在一間馬棚里,所謂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一公一母,一紅一白的兩匹馬相處的倒也融洽,見了面便交頭接耳地混在一起,讓人省心。【】
劉曇只給余舒放了兩天假,待上一科放榜后第三天,就派人將她接到別館,把擬好的候選名冊交給她與賀蘭愁。
余舒同上次一樣向劉曇提出要在家中研究這份名冊,因為有上一次的四喜臨門,劉曇很放心她,當時便準了。
所以余舒這天就沒有跟著劉曇同去雙陽會,原路坐轎子回家去了。
輕車熟路,余舒用了兩天的時間,運用禍時法則,將近百人的名冊整理出來,從中挑選出三個“最優”的人選。
夜晚,坐在書桌前,余舒看著手中的幾個候選人,筆桿子輕戳著腦門,心中有幾分遲疑——
要不要將她的名字添上去。
不是她自夸,這算學一科,就論她考試當天答題的感覺,排不進三甲,至少也是個前十,如若不然,那就是主考官的腦子有問題。
添上她的名字,穩保可以為劉曇錦上添花,再讓她借此機會在雙陽會上露一露臉。
只是,這么一添,到時候她就實打實地成了劉曇的手下,背后打上九皇子的標簽,不就相當于正式摻和進了皇子們之間的逐鹿嗎?
到那時作為爭權奪勢的一枚棋子,任人利用,她還有什么精力去研究她的術數之法。
“不妥。”余舒衡量得失,最后還是覺得不將自己的名字添上去為妙。
收拾好筆墨,忙了一整日,余舒走到外面院子里透了透氣,這個時辰,趙慧夫婦已經休息了,余小修也溫習完功課。房里的燈都熄了,只有她屋檐下的燈籠還著,照亮半丈腳下,抬頭一望。(看小說就到ucm)只見星稀月明。
這不是一個觀星的好日子,可余舒仍然費力地從中觀望出一副“鰲頭獨步”之象,這是有此星格的主人將要金榜題名的征兆,此象常常會在春季兩榜時節隱現于星河,就不知應的是哪一個幸運兒。
思及此處,余舒不免生出感慨,嘀咕道:“這司天監也真是的。既然沒有榜首,干脆就讓我做第一好了,非要弄出個空缺,給我排了個老二。”
所謂人心不足,正是如此,奇術一科放榜之前,余舒并未寄望,誰知進了三甲。這會兒又嫌棄沒能撈著個魁首當當,徹底地風光一把。
“唉,算了吧。沒那個命呀。”余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轉身回房,睡覺去了。
*
就在余舒熟睡之時,薛睿風塵仆仆地從京外辦事趕回來,剛剛回到尚書府。
由于太晚,便沒有驚動院中下人,只讓仆人燒水準備浴湯,貼身的小廝伺候了梳洗。
旅途勞累,薛睿隨便吃了份宵夜,便睡下了。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天早晨,睡眠不足的薛睿還是習慣性地天不亮就醒了,叫來門外守夜的貼身小廝,打水洗臉,換上一身寬松的松綠長袍,到后院小花園旁的武場打拳。邊上一溜兒衣冠整潔的侍從立著,有端銀盆的,有折汗巾子的,有捧披風的,還有托著茶的。
一套擒鶴拳剛打出些汗來,便見到上院的老管家笑瞇瞇地站在走廊下等候他。
薛睿收起拳勢,沉淀了一口氣,走上前喚道:“展伯。”
展鰲是尚書府中名副其實的大管家,名為薛家的下人,實為薛凌南的左膀右臂,四十余年主仆情分,在這偌大府邸中,沒有一個人敢拿他當仆人看待,就連薛睿,也要存著三分尊敬,喚一聲展伯。
“大公子昨晚才回來,為何不好好休息著,這么早就起來了。(看小說就到ucm)”展鰲接過下人手里的汗巾,在熱水盆里擰了一把,抖開遞給薛睿。
薛睿一邊擦汗,一邊說道:“晚我還要進宮去向圣上復命,所以沒能睡個懶覺。”
“早還沒吃吧,老爺知道您回來了,讓老仆請您過去,一同喝早茶。”展鰲看著自家成長的一表人才的少爺,作為府里老人,十分替主人欣慰。
“嗯,我回房換件衣裳就過去。”
“老仆候著。”
薛睿回房梳洗干凈,和展鰲一起跨院去了上房。
薛凌南慣愛在暮梅廳中吃早茶,一壺香茗,葷素冷熱茶各兩小碟,窗檻外僅僅生著一棵孤零零的梅樹,說不出什么珍稀的品種,然而春來秋去花開花謝,他幾乎每天早晨都會來看一看它。
府里人人都曉得老爺愛惜這棵梅樹,卻沒人記得他是從何時開始的。
“祖父。”薛睿進來的時候,薛凌南正坐在窗下,手執濾茶的銀笊,任由爐上水滾,兩眼出神地望著窗外的梅樹上已經落空的花椏。
直到薛睿走近了,才慢慢轉過頭,恢復了常見的肅穆,聲音低渾道:“坐下吧,陪祖父喝一杯茶。”
薛睿撩起衣擺,禮數一絲不錯地在薛凌南面前坐下,藏住了渾身棱角,就像淺灘里一塊圓潤光滑的石頭,安安靜靜地看著老人家煮好茶水,為兩人斟杯。
“你出門那幾日,你母親又病了一場。”
薛睿聞言,背脊先是一僵,而后難掩擔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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