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遠近親疏(1/2)
余舒回到家后,在床上躺了兩天,期間薛睿和景塵都打發人來問候,送來許多上等的藥材,本人卻沒露面。//歡迎來到閱讀//
趙慧以為余舒落水,后怕地臉白,賀芳芝倒是診斷出來癥狀不對,只是沒有拆穿,他看過薛府老郎中開的藥方,添加了兩味,每日三碗盯著余舒喝藥,等她氣色好轉,難免拿出為父的架勢,訓誡了她一頓。
余舒心知這次大難不死,這一劫算是躲過了,整個人比先前輕松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水筠和她在茶樓密談,交給她的兩冊《渾天卜記》抄本,竟然沒有在捆綁途中遺失,一直牢牢待在她懷里,被她帶了回來。
不過因為水筠的關系,余舒暫時沒心情翻閱,收在了柜子里鎖起,等見過景塵再說。
金寶這次又立了一功,余舒雖沒能兌現打個金窩給它,卻也將那只裴敬送的金算盤放出來供它玩耍。
余小修頭上的口子長好沒幾天,本來是要回學堂的,恰巧余舒出了事,他不肯就學,經得趙慧同意,待在了家里,白日就到余舒房里坐著看書寫字,將近來玩的不錯的白冉都晾在一旁,說到底,心里最親的莫過于這個姐姐。
余舒身子骨硬,不出幾天,就去了病氣,只有腦袋時不時疼上幾下子,賀芳芝在她后腦勺上檢查出來一個拳頭大的疙瘩,板著臉在她顱上施了一手活針,別的沒說什么,第二天趙慧就讓蕓豆拿了一頂厚厚的灰兔毛帽子扣在她頭頂,除了睡覺,其他時候都不許她摘下來,還不許她束發綰頭。
余舒心虛沒敢多問,老老實實戴著那頂滑稽的四角帽子,披散著頭發,不過有賀芳芝這古代腦科專家在。她放心的很。
就這么一直到事出過后,第五天,余舒總算見到了景塵一面。
*
待客的門廳里,余舒心情復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景塵。不難看出他神色疲憊,不知幾日沒能好眠。
“你身體好些了嗎?”景塵看著余舒,目光雖是一如既往地關懷,可是那淡如清泉的眼神里,卻不知何時少了幾許親密。【】
余舒心里苦笑,難為他這時候還記得她,嘴上道:“我是沒什么事。倒是你師妹她現在怎么樣了?”
若是可以,余舒根本不想在景塵面前提起水筠,可是兩人之間,似乎又逃避不了這個話題,倒不如她大大方方地提出來,少一些尷尬。
景塵臉色黯了黯,搖頭道:“水筠沒能躲過這起禍事,廢了雙足。”
余舒沉默片刻。有些藏著掖著,不吐不快,她是性情中人。和景塵這莫逆之交再不能多幾分坦誠,做人未免可憐。
“其實,水姑娘這情形,多要怪我不濟,耽誤了事。那天我到公主府搬救兵,倘若能夠多撐上個一刻半刻,早早帶人找到她,或許你們就來得及救人,不至于害她殘廢,對不起。”
余舒這句道歉說出來。肺里堵了多日的一口氣,總算吐了個干凈。
她自問水筠此次遇險,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但事實是她平安無事地逃了出來,水筠卻落了個殘廢,于情于理。這都說不過去。
就連她自己都難免自責,何況旁人眼光。
讓余舒欣慰的是,景塵聽了她的道歉,神情并沒露出半點埋怨,反而極明事理地說道:
“這不怪你,水筠本該有此一劫,修道之人,道性彌堅,絕不會因此喪志,水筠無虞。而連累你與她一起遭殃,她心里卻過意不去,昨日她一清醒過來,便向我問起你,要我代她與你賠禮。”
聞說水筠經歷此難,這么快就能看開,余舒即是意外又覺得嘆服,道:“若是方便,我明日能否到公主府去探望她?”
誰知景塵也有此意:“如此剛好,水筠亦想見你,所以央了我來請你。”
余舒眼神輕閃,心道水筠該是以為自己會介懷當日她在茶樓的咄咄逼人,所以才要景塵親自跑一趟,如此看來,景塵還不知道她們那天在茶樓里談論了什么。
點點頭,余舒同樣沒有把那天的談話告訴景塵的意思,而是告知了他另外一件事:
“前幾日水姑娘已經將你說的星盤給我送了來,還有你抄的兩本《渾天卜記》。”
景塵道:“那抄本你可以先看一看,最好從頭背記,至于星盤,要等過了這段時日,水筠的傷勢好轉,我才有空教你識別。”
“也好,”余舒溫聲寬慰他,“水姑娘在安陵城舉目無親,僅有你這一個師兄足以信賴,心中縱有傷心苦悶也只能與你說說,這些日子你應當多陪陪她,以便隨時開導。明天上午我會去探望她,我這里沒別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余舒委婉地下了逐客令,也不管景塵是否還有別的話說,便起身送他。
而景塵因為記掛著水筠的情況,并沒察覺到余舒那或多或少的疏離。
“哦,對了,”余舒把人送到門口,又想起來說:“上次你借我那幾樣寶貝,我現在用不著了,正好你帶回去吧。”
景塵道:“你留著吧,那些身外之物,與我無用。”
余舒淡淡一笑,“那也別留在我這里,我怕賊惦記呢,你在這等等,我去拿。”
說完,不讓他再推辭,就喊了蕓豆到后院臥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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