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找打(1/2)
正月二十七這天上午,劉氏帶著薛文哲,跟著薛睿去到余舒家去登門賠禮,礙于顏面,薛堂叔沒有親自出面,但出門前是警告過薛文哲,讓他乖乖向人家認錯,薛文哲昨天挨了打,雖然十分不樂意,但也知道不能不去,只好耷拉著腦袋跟著劉氏出了門。
余舒昨天下午就接到過薛睿的通知,知道有人白天會來,便將接送翠姨娘遷居的事往后靠了靠,專門等著薛文哲那小子。
賀芳芝一早就出門去了醫(yī)館,趙慧吃過早點就回房去睡覺了,余小修喝過藥在床上躺著,家里上下這會兒是余舒一個人做主,她并沒告訴趙慧夫婦有關余小修摔破頭的內情,剛好避開他們解決這件事。
太陽剛剛升起來,坐北朝南的客廳門里斜射入一道光,余舒一身寬松的易客長袍,頭挽了清髻,坐在主人座上,神色冷淡地看著眼前站的一對母子。
薛睿則站在一旁做和事老,道明今日來意,劉氏推著薛文哲的肩膀,讓他道歉認錯,薛文哲一看到余舒就紅了眼睛,那臉上不見什么愧疚,倒像條惡狗一樣,恨不得撲上來咬她兩口。
兒子不肯開口,劉氏尷尬道:“余姑娘,我們家文哲并非是故意傷了令弟,乃是一時失手所為,他年紀還小不懂事,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我聽說令弟傷的不輕,現在如何了,方便讓我見一見嗎?”
余舒站起身,瞥了薛文哲一眼,沉聲道:“我弟弟命大,僥幸逃過這一劫,如今正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夫人想看,就隨我來吧。”
說完就帶了人到后院余小修的房里,劉氏原本對余小修的傷勢還存疑,但見了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的余小修。還有他頭上觸目驚心的紅紗,當場就白了臉,心道是兒子差點鬧出了人命,既驚又后怕。
薛文哲同樣是一臉的心虛。
余舒只讓他們在門前看了兩眼,便又把人帶出去,到外屋說話,不打擾余小修休息。
“夫人也看到了,舍弟打從前天被送回家中。就一直昏迷不醒,臥床不起。若非是我干爹精通醫(yī)術,掉了一條命,不定有個什么好歹。不瞞夫人說,我心中惱恨,原本是要去告官申冤的。你們薛家是家大勢大,我惹不起,但我自幼喪父,就這么一個親弟弟相依為命,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沒什么好活的了,還有什么怕不怕的。”
明知道余舒是在做戲,薛睿聽她講到話尾,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劉氏身為女子。自然多幾分心軟,聽到余舒言辭悲戚,就生了幾分同情,連帶著越發(fā)自責了,伸手捶打了薛文哲兩下子,罵道:
“你這孽障,還不向余姑娘賠不是。”
薛文哲支支吾吾,不情不愿地出了聲:“我不是故意傷他,對不住了。”
看他這欠打的態(tài)度。余舒眼底一閃。冷哼道:“我弟弟如今躺在床上,你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薛文哲臉一僵。正想惱,劉氏趕緊插話道:“余姑娘,我今天來帶了不少藥材和補品,望你收下來,好好調養(yǎng)令弟身體,往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派人到我們府上支取。”
余舒面露不屑:“夫人也太小瞧我們家,我干爹行醫(yī)救人,乃是皇上親封的‘妙手丹心’,我舅舅是泰亨商會的副總管,家里頭缺什么都不會缺藥材,你帶來的東西還是趕緊拿走吧,我們家不差這么一點。”
劉氏看到余舒油鹽不進的樣子,為難地轉過頭,向薛睿拋去求助的眼神,示意他幫著通通情。要擱在尋常人,她堂堂薛府的夫人,怎么會這么低聲下氣地求人,偏偏來時的路上聽薛睿說了余舒的來歷,知道和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在外交際不淺,又不能翻臉,只能用軟不能用硬。
薛睿咳了一聲,適時勸道:“阿舒,大哥知道這件事是我這小堂弟做的不對,小修那個樣子,你心中有氣有恨都是應該,但是可否看在大哥的情面,不要再追究此事,咱們私底下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余舒看看他,對劉氏道:“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和你們計較,但是有件事夫人今天必須要和我說個明白。”
劉氏見她松口,忙道:“余姑娘請說。”
余舒把目光轉向薛文哲,皺眉問道:“我聽小修的同學說,令郎那天和我弟弟起爭執(zhí),口口聲稱我們姐弟兩個忘恩負義,又說那右判府的紀老爺是被我給害死的,我倒想問問令郎,究竟是什么人在他面前胡亂嚼舌根,攛掇著令郎去找我弟弟尋仇覓恨的。”
余舒敢打包票,這事兒和紀星璇脫不了關系,不然薛文哲一個外人,怎么會清楚紀家的私事。
薛文哲板著臉不吭,劉氏心中惱這兒子做事糊涂,猶豫了下,道:“余姑娘莫怪,文哲他自小在南方生長,因為他外公家中同紀家頗有來往,平日也就走動的近些,前兩天我到紀府去吊唁,帶了這孩子一起,他大概是聽了那府里的下人亂嚼舌,才會有此誤會。”
這位薛夫人說話倒是滴水不漏的,余舒挑不出毛病來,偏偏薛文哲在此時嘀咕了一句:
“什么誤會,明明就是她誣陷好人。”
他聲音不高不低,薛睿和余舒都聽到,后者當即拉下臉,譏諷道:“薛公子說什么,不妨大點聲,傷人的時候不見你客氣,這會兒倒做起了縮頭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