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盲區(qū)(1/2)
處理好余小修頭上的傷勢,賀芳芝松了口氣,輕輕給他蓋上被子,扭頭對著臉色鐵青的余舒道:
“別太擔心,看著是流了不少血,但傷的不深。非常文學”
余舒摸了摸余小修有些發(fā)燙的額頭,不放心地問道:“真不礙事嗎,那怎么暈過去叫都叫不醒?”
賀芳芝道:“是一時出多了血所致,多在床上躺個幾日,補一補氣血就好?!?
余舒心驚一場,聽到這里臉色才好看一些,道:“干爹先看著他一會兒,我問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說完,她就對著把余小修送回來的胡天兒招招手,將人叫到外面去問話。
“小修這是怎么弄的?和誰打架了嗎?”余舒忍住脾氣不發(fā)火,怕嚇著眼前這個氣質(zhì)纖弱的小男孩兒,剛才在門外頭看見余小修滿頭滿臉血的被送回來,她心差點跳到嗓子眼里。
胡天兒撅著嘴,神情有些憤憤地把事情經(jīng)過告訴了余舒:
“今天下午騎射課上,我和小修正在學跨馬,就有個瘋子跑過來嘲弄他,說話十分難聽,小修好像是認得那個瘋子,警告說要揭穿那瘋子什么丑事,結(jié)果那個瘋子就和小修爭執(zhí)起來,把他從馬背上推下來,小修磕到了頭。”
不用說也知道那個瘋子是誰,余舒氣的磨了磨牙,又問道:“那個人哪兒去了?”
胡天兒不屑道:“哼,那個膽小鬼,看到小修流了一地的血,就嚇的騎馬跑了。要不是小修昏迷前讓我送他回家找他叔叔,我一準兒饒不了那個瘋子,傷了人就跑。什么玩意兒?!?
余舒壓下心中怒火,對這少年感激道:“胡公子。有勞你送小修回來。天色都這么晚了,你快回家去吧,別讓你爹娘擔心?!?
余舒也是前不久才從余小修口中得知,在百川書院同他做伴的這位小公子。家里大有來頭,他父親是官居正四品的禮部侍郎。外祖父乃是昨日她才在公堂上見過的那一位,薛睿現(xiàn)任的頂頭上司,人稱是“白閻羅”的大理寺正卿郭槐安。
胡天兒看看天黑了。卻別別扭扭有些不想走。“余姐姐,那個打了小修的瘋子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吧?!?
“小修現(xiàn)在還沒醒,等他養(yǎng)好了身體,我再帶他去書院問個清楚,還要麻煩你明天到書院。和你們宋院士帶個信兒,就說小修在家養(yǎng)病。這陣子不去學里了?!?
余舒面上和和氣氣的,其實暗中惱火著呢,心想誰也不能白打了他們家余小修,薛文哲那個兔崽子,回頭她再好好收拾。[非常文學].
余舒把胡天兒送走,回到房里,賀芳芝問起她余小修是怎么受的傷,余舒就說:
“上課騎馬時候和同學打鬧,結(jié)果就摔了下來,到底怎么一回事,還得等他醒了再問?!?
賀芳芝以為是孩子們之間的玩耍所致,只是抱怨了幾句,并沒再追究下去。
余舒替換賀芳芝照顧余小修,讓他去趙慧房里看看,傍晚那會兒余小修被人背回來,趙慧進屋看見了,驚的暈了過去,好在被沈媽架住沒有摔倒,不然這七個月大的肚子跌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余舒晚飯沒吃,守著余小修喂湯喂水,擦汗掖被,直到半夜。一向貪吃愛睡的金寶和她一樣沒什么胃口,縮著尾巴臥在余小修床尾,沒精打采地趴著。
就這樣,一直到余小修退了燒,余舒才把心落回去。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聽著渾身的骨頭噼噼啪啪亂響,轉(zhuǎn)身回她房去取來紙筆和卜具,就在余小修的臥房里鋪開紙張寫算。
出于習慣,余舒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將這一家人的禍時周算一遍,不多不少往近十日,有禍則避,無禍更好。照理說余小修今日會有血光之災(zāi),她該早早算到,今天就不會讓他出門,可事實是她根本就沒有算到這一災(zāi),也就沒有事先防備。
余舒以為是她算漏了今天,心中自責,于是就重新列了式子,用禍時法則將余小修最近幾天的禍事查了查,結(jié)果卻讓她意外。
她仔仔細細地將余小修的四柱八字算了三遍,卦象都顯示,余小修今天應(yīng)該是平平安安的,沒有一點災(zāi)難,并非是她漏算,可事實是余小修受了傷,見了血。
余舒自從掌握了禍時法則,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以前因為數(shù)據(jù)不足,她常常會碰見難以捉摸的數(shù)值,無法確定是什么兇災(zāi),可是像這樣,針對災(zāi)禍的卦數(shù)結(jié)果明明是“無”,現(xiàn)實卻出現(xiàn)了“有”,這是頭一回,不是她算不準,而是算不到。
這個發(fā)現(xiàn),頓時就讓余舒頭大起來。
老實說,她很清楚她的禍時法則存在漏洞,計算出的結(jié)果太籠統(tǒng)、不詳細,這些缺點她還沒來得及彌補,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新的問題,也是她最害怕的一點,用一個確切的詞來描述,那就是“盲區(qū)”。
視線上不能抵達的地方,叫做“盲區(qū)”,而用數(shù)學符號無法計算出的答案,也稱為數(shù)學上的“盲區(qū)”,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零除以零,這個式子的答案可以是任意數(shù)值,所以它根本不能成立,這就是除法當中的一個“盲區(qū)”。
而面對這樣的盲區(qū),就只能忽略,無從解決。
換句話來說,禍時法則的盲區(qū)出現(xiàn),就代表著余舒從今往后,不能再全然地信賴這一種手段,來確保她身旁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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