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沒錯(1/2)
紀懷山認罪之后吞舌自盡′當場斃命,紀星璇大受刺激當場昏迷,被后來抵達的寧王劉灝帶走,兩名案犯一死一昏,使得案情的審理不得不告一段落。
郭槐安讓差役將紀懷山的尸首抬下去等候紀家來人收殮,而后便宣布了退堂。
“任少監,我們到后面去議事吧,”郭槐安起身正了正烏紗,先向任奇鳴示意,而后扭頭對堂下面和余舒、景塵站在一起的薛睿道:
“薛少卿,你代本官送一送道子?!?
“是,大人?!?
隨著郭槐安和任奇鳴的離去,剛才還滿滿站著人的公堂上,就只剩下幾個候命的差役。
“道子,請。”薛睿對景塵伸手引向門外,目光卻看向余舒,見她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但能察覺到她心情不好,于是就有些擔心她是因為紀懷山的死受了驚。
景塵正出神地看著地面上那一小灘刺目的血跡,聽到薛睿叫他,才回過神,看了一眼薛睿,又將視線轉向余舒,欲言又止。
余舒似是想完了事,抬起頭,見他們兩個人都看著自己,面無表情地道:“看我做什么,走吧?!?
說完,她就率先往外走,看也沒看一眼那地上的死人血。薛睿和景塵見狀便跟著出去,還有那兩名到哪里都跟著景塵的宮廷侍衛。
他們到了大理寺門外,宮中接送景塵的馬車就等在街對面,侍衛上前去牽馬,那車夫便駕著車子調頭,停到景塵面前,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從車里蹦出來,原本是想迎景塵上車,但一見他胸前的血印子,便驚忙尖叫出聲:
“呀,道子您這是怎么了這哪兒弄的血,哪兒傷著了”
景塵低頭看了看胸前,道:“我沒事,這是別人的血。”
那小太監拍著胸口呼了兩聲萬幸瞪了瞪跟在景塵身后的侍衛,好像是在埋怨他們沒有盡責守護,轉身掀開那彩滌的車簾子,對景塵道:
“您快上車吧,得趕緊回去把這臟衣裳換了,免得沾上晦氣?!?
景塵扭頭看著余舒,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就聽余舒先道:
“你先別急著走,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也不等他答應,便轉頭對薛睿道:“大哥,借一借你的地方?!?
薛睿一聽,就知道她要往忘機樓去,想了想對她道:“你們先過去,我進去整理一下案卷,稍后就到?!?
接著又看看宮里那輛裝飾華美、惹人注目的馬車問她:“老崔就在后面馬廄,不如你等一等,我讓他駕車送你?!?
余舒道:“不用了,我坐你的車,等下你走時候不方便,”說著,就轉身上了宮里那輛馬車。
那小太監不認得余舒,看她這么堂而皇之地上了主子的車,剛要訓斥,就見車窗簾從里面撩開露出余舒的臉,對景塵道:
“還不走?”
景塵猶豫了一下,便上了車,那小太監是有眼色的,看這情形就把話吞回去,正要跟著鉆進車里剛探進去個腦袋,就聽里面的人說:
“你,坐外面去,讓車夫先到馬街。”
余舒對這不知名的小太監擺了下手,不由分說將車簾拉下,掛在門框的倒鉤上,坐回窗邊,往外瞧了瞧薛睿,道:
“我先回去了。”
“嗯?!?
薛睿站在門前,目送那馬車在兩名侍衛的護送下離開,才轉身回了衙門,他要趕緊把手邊的事處理了,才能挪出空來。
馬車里,駛了一段路,余舒和景塵面對著面坐著,中間隔了一張桃花檀角四方桌,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余舒這會兒心里很不舒服,因為紀懷山的死,因為紀星璇的“好運”逃過,更是因為景塵不久前在公堂上對紀星璇說那一聲對不起,還有他看自己時那帶有責備的眼神。
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那就是憋屈,十分的憋屈。
她沒想過要將紀懷山置于死地,可是紀懷山尋死了,她沒想過要放過紀星璇,可是紀星璇成功地脫了身,她更沒想過眼前這個肯為她出生入死的人,竟然會去同情那兩個曾經加害過她的人。
景塵并不是一個難猜的人,他少有喜怒,但喜怒易見,他為人隨和,但也有他固執的時候,余舒看得出他對紀懷山的死相當介意,她也能夠理解他會心生內疚的原因,但理解不代表她就能贊同。
“小魚——”
“你為什么要向那紀小姐道歉?”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的口,但只有余舒把話說完了。
“.¨”余舒的問題,景塵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他看著她明顯不悅的臉孔,擱在膝上的手掌握了握,低聲道:
“小魚,我們天師道從不妄殺,可因為我撒了謊使得那紀懷山今日落了個慘死的下場,我心有內疚。”
聞言,余舒垂下眼睛,沉默了片刻,按捺住心中的憋屈和煩悶,對他解釋道:
“景塵,你把人心看的太簡單,我實話告訴你,紀懷山今天會死,全是他自己找的,沒人逼他。他是為了保住紀星璇,保住紀家才選擇尋死,這次大衍試利用職權徇私舞弊的一定還有人在,可他就這么死了,再問不出什么,人死為大,再大的罪還能再追究什么,就連你都同情他們,更莫說是別人不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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