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景塵身世(1/2)
余舒之前有想過,找到了景塵以后,或是罵他一通,或是打他一頓,景塵有可能會怪她在失憶時的隱瞞,同時也有不得不離開的苦衷,都話說清楚就好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家伙一開口,竟然說要和她做回兄弟。
這話是什么意思,余舒還不至于傻到聽不明白,兄弟是什么,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到此為止,以前說的什么男女朋友,喜歡不喜歡,都成了廢言。
當初她就是拿這種話去婉拒薛睿的,現在反過來自己也聽了一回,什么滋味?說不清楚,余舒腦子一團亂,傷心是難免的,但更多是惱怒,和猶疑。
她拿劍指著景塵,并不是真就傷心惱怒到了要傷人的地步,而是這種沒頭沒尾的拒絕,讓她沒辦法心平氣和地接受。
就算是景塵恢復了記憶,多了不得已,多了苦衷,也不能隨隨便就否定他們之前的關系。
“小魚,”景塵側頭看著肩頸上的銹劍,眼中又多幾分愁緒,“是我不對,我之前并不記得事,所以對你多處冒犯,又逾越了情理,你應該惱我,倘若砍上我一劍能讓你消氣,又何妨?”
“哈哈,”余舒是被他氣笑了,如果殺人不犯法,她還真想在他身上捅個窟窿,可惜的是她沒那么沖動,把劍拿離他的脖子,一屁股坐回地上,用力把劍插進身旁草地的泥土里,冷笑道:
“我不砍你,我只求個明白,為什么你突然就變了卦,說要和我做兄弟,我記得沒錯,一個月前你還對我說喜歡我,這么快就不認賬了?”
余舒說話太過直白,景塵臉上有些窘迫,是又記起那天在城中小林里的一段于是低下頭,道:
“我那時候忘記許多舊事,不知道我不可以同你”
景塵不知該怎么講下去,余舒卻沒打算放過他口氣沖道:
“不可以同我什么,不可以同我有男女之情嗎?你倒是說說,你想起來什么了,是你們龍虎山的道士不允許談婚論嫁,還是你已經有了婚配?”
除了這兩點,她想不出什么讓景塵變卦的理由。
景塵搖搖頭。
余舒皺眉:“那你說是為什么,難不成你恢復記憶就不喜歡我了嗎?”
聽她左一句喜歡,右一句喜歡,景塵臉上微微一紅,沒作聲。
余舒是急脾氣,看他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就伸手拽著他,讓他在身旁坐下,深吸了兩口氣忍住了不對他發火,板著臉道:
“凡事總得有個理由,你先說說為什么如果你言之有理,我就考慮考慮和你繼續做兄弟,不然的話,咱們兩個干脆就一刀兩斷,從此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老死不想干。”
一句“老死不想干”,讓景塵動容,他扭過頭看著余舒氣的發鼓的臉,十分愧疚猶豫后,還是坦誠相告:
“我出山門時,師父再三告誡叮囑,未找到破命人之前,禁我妄動道心,不可有愛憎不可有私欲,不可有兒女之情,概因計都星實乃是一顆主宰人情是非的兇星,正應在我命格當中,所以我從道十余年,常年以道制心,心不動,人不動,萬事皆隨心動,心動則道動,道動則兇動,兇動則禍及旁人。是故我不能與你有兒女之情,否則日久,終會釀成大禍,縱有擋厄石在手亦無法幸免,到那時不只你要無故受累,就連你周遭之人都會有無妄之災,小魚,我知你重情重義,你也不想看到小修和賀郎中夫婦因你我無辜受到牽連,對嗎?”
聽了景塵這一席話,余舒心中頓為驚愕,她是吃過景塵這計都星的苦頭,知道它的厲害,可是和景塵在一起這么久,她憑著禍時法則小心防范,每每躲過去,有驚無險,慢慢就減少了對計都星的畏懼,甚至有些個有恃無恐,卻不知她所知的,竟只是冰山一角,這東西,竟是防不勝防,無孔不入
此時她已無心去惱怒景塵的“見異思遷”,而是后怕起來,假如景塵沒有恢復記憶,沒有在計都星煞氣最兇時獨自離開,那她豈不是害了小修和趙慧一家?
想到這里,余舒冷汗下來,有些虛脫地靠在樹干上,景塵見狀,臉上愧色越深,抬手想要安慰她,將要落在她肩上又收回,目中露出堅定之色,聲音卻歉然道:
“我在林中這半月,已平復了道心,斷然不可再犯。我知這次是我言而無信,有違當日林中之言,我自甘向你賠罪,但是你我只能為友,至于兒女情長,那是萬萬不可。”
聞言,余舒的心早已涼了半截,有氣無力地閉上眼睛,朝他揮揮手,道:“你先不要說了,讓我想想。”
火光在樹影之間晃動,照出余舒身臟亂,她發髻早就松脫,亂糟糟地垂在肩上,一些枯枝碎葉沾在發尾,面上的泥土被汗水暈成一塊塊灰黑,抱膝的雙手粗糙烏黑,可想而知她是如何一路找到這里。
景塵看著這樣的余舒,胸前一悶,知是道心要動,忙移開視線,默念清心訣,凝神靜氣,冷靜下來后,便撿起一旁枯枝,添燒火堆,同樣不語。
兩人就這樣靜坐許久,一聲低嘆,余舒突然開口問道:
“那你的破命人現在身在何方,你是打算躲過這陣子就去找人嗎?”
景塵停下默念,道:“我也不知破命人現在何處,但是十五滿月過后,我要先進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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