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有客來了(1/2)
夜里,一個人在屋,余舒搬了小馬扎蹲在火爐邊上,燒龜板
她是實在沒法子了,轉眼景塵失蹤了十多天,她找遍了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沒能逮到他的人,雖有薛睿和裴敬幫忙打聽,但她始終放不下心,不知道景塵的生辰八字,沒法子計算他的安危,只能用這最古老的占卜方法,好歹卜一卜他現在是否平安。
龜卜的方法說來很簡單,火灼龜甲,從甲上裂紋來看吉兇,不論何種心愿、目的、要求,都可得到啟示,《龜策傳》一書上是這么說,看起來容易,但真要卜算,關鍵還得看龜甲的好壞。
尋常小龜背殼,幾乎不能拿來用,至少也要上二十年份的,才有一點準頭,往后每長十年,便多半成準,又以白頭龜、赤尾龜、黃腳龜三種龜板最準,往往二十年份的一個龜板,就能賣上百兩銀子,燒一回就作廢了,不是有錢人,還真玩不起這個,是以雖然龜卜能求萬事,卻少有人依賴它,畢竟那百年的王八可比易師要難找多了。
余舒買的這個,三十年份勉貍有準,只是相對來說也不好燒,她小心翼翼烤了快半個時辰,才見裂跡,發出“卜卜”的響聲。
將燒好的龜板用鉗子夾到燈底下,余舒仔細觀察上面紋路,不難看出卦象,分辨出最明顯的幾個象字,記在紙上,再去對應書上龜卜口訣,折騰了半天,僅隱約得出一個推測—景塵現在平安無事。
至于這推測主要是由著卦象,還是由著她的心情,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反正余舒是安心了不少,收起作廢的龜板,滅了爐子,洗洗手上床去睡覺,心想著明天再去買一塊·算算景塵身在哪個方向,好找人。
早晨,余舒去了忘機樓,薛睿將幾本賬目明細拿給她便匆匆走了·余舒花掉半日的工夫,把忘機樓的賬目查看清楚,關于飯菜酒水的價格,每個月采買的額度,包括稅錢,還有一群員工的開支,林林總總。
余舒上輩子沒搞過經營·但她在精算師業內小師姐的名頭不是白叫的,尤其是做保險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翻過兩遍賬本,就瞧出來幾處漏子。
其一,酒樓每個月采買的流動資金是一千貫,若不足可補,若多余則上交,這些全由林福一人負責。
采買的活兒·油水豐足,交給一個人本來就有風險,再加上食材和鍋碗瓢盆的價錢·沒有個具體的規定,是多是少都是一個人說的算,這林福要不貪還好,稍有點貪心,一個月克扣個一二百兩銀子,那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其二,稅金這一塊,一共有三種,一是地稅,二是人頭稅·三來就是經賣稅了,這地稅是看地皮,似薛睿挑這繁華街道,每月要交五十貫錢,雙月交付,人頭是店內雇工的總數·一人按一兩收,一個月就是十五兩,最后是經賣稅,也就是所謂的交易稅,要按照酒樓的賬本,抽取盈利的三十分之四,差不多是十三個點的稅,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些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余舒找來了兩個賬房先生問話,發現他們一起負責總計每月的賬目開支和盈利,卻沒有一個負責做明賬的
所謂明帳,說白了就是假賬,通常做生意的都是兩本賬,一本給官瞧,一本自己瞧,這古代沒有發票,賺多賺少全看賬本,再是方便做假賬不過,余舒就不信,古人會笨到這種程度,不知道弄出來兩本賬。想必多的是商人鉆這漏子,而薛睿這么大的生意,卻沒個安排,這一個月得多交多少銀子啊
余舒打發了賬房先生出去忙,放下賬本,心里直犯嘀咕,摸不準薛睿這是壓根沒打算占稅收的便宜,想清清白白地做生意呢,還是他另有打算。
“姑娘,飯菜做好了,您是到前頭去用飯,還是給您端上樓。”房門外傳來林福的問話聲。
余舒并不怎么餓,她坐這兒一個上午,小蝶小晴至少來送過三回茶點,因太過好味,賣相又精致,她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幾塊。
但飯做好了,不吃又浪費,借機看看這家酒樓菜色也好,余舒這便起身去開門,對林福道:
“不用麻煩,我到前面吃。”
酒樓還沒開張,大過年的關著店門,前樓很清靜,東邊一張酸棗木大圓桌上擺了一桌子的菜肴,竟不下十六七道,珍饈百味,雞鴨魚蝦盡有,鹿肉貉子,最招眼的是一只白瓷盆里煮的一整個兒大老鱉。
余舒咧咧嘴,沖林福道:“怎么做了這么多?太高看我的胃口了。
林福笑道:“公子爺昨天交待,要把酒樓里的招牌菜色都做給您嘗嘗,這是桌子擺不下,后頭廚子還有七八道呢。”
余舒前世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可也沒有獨享過如此豐盛大餐的經歷,況且后世環保,有些野味吃來犯法,不比這古代,什么飛禽走獸都敢拿來下酒。
再來,這滿當當的一桌算價錢怕不得上百兩銀子吧,太浪費了
還不如折現給她。
“其他人呢?都吃過午飯了嗎?”余舒扭頭看看,就看到林福和貴六兒。
林福道:“姑娘先用。”
余舒便在桌前坐下,道:“貴六,去把其他人都找過來,咱們一起嘗嘗鮮,別光我一個人吃,這樣沒胃口。”
不是她惺惺作態,而是打篡借著酒桌,探探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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