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回來了(2/2)
余舒出門前卜過一卦,知今日有所不順,卻沒想是這么個不順的法子——
那管家拆信查看,見到她夾在里面的銀票,二話不說藏進了袖中,眼皮子不眨地告訴她,到一旁去等著叫名。
余舒此時還不知這事成沒成,便退下去等,不想這么一等,等過了中午吃飯,等到黃昏王府大門再次關閉,門前客人來來去去,依然沒有輪到她進去。
那扇小角門關上之前,余舒擠到了前面,高喊了幾聲“趙管家”,聲音大的讓四周人都側目,然而那負責收帖的管家連頭都沒回,她就被侍衛推搡著止步在門外。
余舒心知這是遇上了不照臉兒的家伙,說不惱火是假的,一百兩銀子送出去,白打了水漂,心疼之余,她又無可奈何。
這就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難怪有人玩笑說這奇術一科考的不是本事,是家世,凡有點兒家庭背景的,都已經進過了王府,剩下的這些人,只能干熬,看運氣。
碰了一鼻子的灰,余舒離開湘王府,又去了培人館,沒辦法,進不去王府的大門,在外面聽點小道消息,聊勝于無。
培人館沒白來,兩天過去,進過王府的人一多,就有一兩件內情傳了出來,聞者不無訝異——
其一,湘王爺要尋的“失物”,既不是黃金馬翡翠車這等寶物,也不是鳥兒貓兒這等活物,而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畫卷。
這倒是有人猜中。
其二,那幅畫是在回京的路上被丟失的,丟失之前一直都由湘王自己保管,他卻不記是何時大意弄丟。
有人這就推論了——會不會是被誰偷了去?
大多數人都是這么想的,就連余舒都不例外,既是寶貝,當然會認真保管,無緣無故不見了,想必是被人偷走。
真要是這樣,那尋物的難度就更大了。
就有人心生不滿,怨聲道:“這偷竊之事應該交由官府查辦,怎么就成了我們今年的考題,我們考的是易師,又不是捕快,還管起破案來了。”
“是啊是啊,這道題出的不好,不好!”
“真是,比之那星象一科的考題,還要偏呢!”
下面有人隨聲附和,也有人不贊同,在二樓上冷聲道——
“這是大衍試,若題目太過簡單,豈不是人人都能考中,個個都成了易師,還考什么,我們學易者,本就要以能知生前身后事為畢生所求,成就易子大能,風流百世,沒這個覺悟,你們還來參加大衍試做事什么,早早地回鄉去吧。”
聞言,剛才大聲吆喝題難的幾個考生紛紛面紅耳赤,猶有慚愧,余舒饒有興致地抬頭打量著這個出聲譏誚之人,見是一個年輕人,年不過十七,眉清目秀,一張嘴唇薄薄的,看起來就是個嘴上不留情的人。
余舒對他的言論,頗為贊同,又見他說話大氣,有心攀談,就問小二要了一壺酒,端上二樓。
那年輕人衣衫樸素,一個人坐一張桌,桌上只擺有一碟子花生米,一盤酸蘿卜,手握一卷書,連壺酒都不見。
“這位兄臺,我們拼一桌?”余舒將手中酒壺放在他面前桌上,笑問。
那年輕人從書中抬頭,神情淡淡掃了余舒一眼,隨手一指對面:“坐。”
余舒徑自取了桌上空杯,斟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也不管他是不是喝酒,先自飲了一口,主動搭話:
“在下姓余,單名一個樹,敢問兄臺貴姓。”
“文少安。”這人說話倒不啰嗦半句。
“文兄,”余舒改了稱呼,顯然一個自來熟,“冒昧問一句,你可是進過想王府了嗎?”
文少安一手握卷,一手端起面前那杯酒,仰頭飲盡,放下空杯,眼皮一掀,道:
“我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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