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坦白(2/3)
時就越發顯露出孩子氣,談不上貪玩,但也不似以往,只曉得一個人讀書做家務,別的什么都不上心。
余舒巴不得他性格能更開朗一些,就少管束他,好在余小修十分聽話,讓人放心。
薛睿伸手摸摸他腦袋,笑道:“多則六七日就回來了,你不是下個月初五初六書院放休嗎,等我一回來,就帶你去騎馬。”
“嗯。”余小修被他說中心思,既是靦腆,又有些高興,肚子里咕咕叫了兩聲·便將桌上打包的熟食拆開,先遞了一個肉火燒給薛睿。
薛睿道:“我吃過晚飯了。”
余小修又在油紙里翻了翻,捏起個茶葉蛋,扭頭對右手不便的景塵道:“景大哥·我給你剝個雞蛋吧。”
“嗯。
大約坐等了小半個時辰,余舒才從屋里出來手里拿著一張各類批注,遞給薛睿道:“沒什么大事,就是你出去那幾天可能正巧遇上頭一場雪,仔細著乘車路滑,來回都別急·當心困在路上。”
在古代,道路并非四通八達,出了城不多遠就是郊區,郊外路不好走,一遇上大雨大雪,露面泥滑,陷馬翻車是常有的事。
越入深冬,天一日比一日冷·余舒擅長的是晴雨的預測,還未對更復雜的天氣變化有過更深入的研究,是也說不清楚這臘月里的雨是否有雪兆·但還是特意提醒了薛睿兩句。
薛睿記下余舒的叮囑,將那張批注折起來收進袖中,看時候不早了,便起身道別:
“明日還要早起,我便不多待。”
見他要走,余舒心里稍作猶豫,便摘了門后的燈籠,對薛睿道:“外面路黑,我送你。”
她不是個拖泥帶水之人,既然打算把話和薛睿說個清楚·今天見著了,擇日不如撞日,再拖到大衍試開始,未免壓了一樁心事,讓她分心
薛睿還未說什么,景塵便先開了口:“我去送吧。”
聞言·已經走到屋門口的薛睿扭頭看他一眼,而后又看向余舒,笑道:“都留步吧,轎子就在外面街上等著,不至于天黑我就迷了路。”
景塵的想法很簡單,以前他將余舒當成是男子,偶爾她走個夜路,是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但知道她是個女子后,不免就要多一些考慮。
余舒大概是猜到了景塵的想法,好笑自己在他眼中突然變得嬌弱了,因有話同薛睿說,是對景塵道:
“臧送他到巷子口就回來。”
景塵心想送到巷子沒多遠,就沒再說什么。
薛睿看余舒執意要送,心想她還有什么話要說,便同景塵余小修道別,隨她拎著燈籠出了門。
這個時候,鄰里街坊一半都關門熄燈,洗洗睡覺了,野貓們也都各自找了屋角避寒,巷子里靜悄悄的,只有一盞燈籠照著前頭半丈遠的路面,兩道人影間距著一臂禮數,走在坑洼的小路上。
“備考的如何,我聽兆苗說你只去了太史書苑兩次,就沒再去了。”
“看過了歷年的卷宗,心里有數就行,再去怕給馮公子添麻煩。別的幾科都好說,就是易理,我不善遣詞造句,怕到時候歪了題目,考差了。”余舒一面回答,一面琢磨著怎么同薛睿開口。
“嗯,不要緊,到時你將字寫清楚了就行,記得保管好你的考貼,千萬別弄丟了,”薛睿叮嚀了幾句,話鋒一轉,道:
“對了,明日你不出門吧,這個月大理寺發供,多出來三十斤青炭,我使人給你送來。”
上次薛睿來的時候,就發現余舒家里沒有燒炭火,前陣子還好,今天下了一場冬雨,眼瞅著就要結冰,再不添爐子燒炭,冬天是很難熬,她又要考試,夜里讀書的話,沒有一盆炭火,很容易凍了手腳,再下一場雪,說不定會受風寒,生病就壞了。
余舒神情一動,轉頭看向薛睿,正對上他目中一片溫煦,心情忽地有些煩躁,她抿了下嘴角,忽然停下腳步,薛睿也跟著站住。
“怎么了?”薛睿這時候,總算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薛大哥,”余舒別過視線,看著路面上一團朦朧的光影,放低了聲調:
“別再在我身上花費心思了,我與你只能是知交。”
薛睿微愣,將余舒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方回過味兒來,再看余舒臉上淡淡的神情,不禁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
他只當這丫頭天生少了那根筋,不想,原來她心里是清楚的。
薛睿此時并不急躁,反而低了頭,輕聲去問她:“既是知交,我多關心你一些,有何不妥嗎?”
察覺到他的靠近,聞到了一縷輕盈的書卷香氣,余舒將手上的燈籠換了只手提著,不著痕跡地退開了半步,輕嘆一口氣,低聲道:
“不妥,我已有了心儀之人,不能再平白接受你的好意。”
余舒低著頭,便未能看到薛睿此刻的表情,她緊張地手心里羼了汗,等著他的反應。
其實這事兒是她做的有些不地道,早在薛睿一臂攬下泰亨商會那起案子時,她便對他的心思有所察覺,后來明確,是他來找她入考大衍試那一天,她詢問他為何對自己如此照顧,他當時一句反問,她心里清楚,卻同他裝了糊涂。
她是不知道他瞧上她哪一點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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