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不能說(1/2)
“徒兒,你此番下山,是為尋找破命人,切記在此之前,不可妄動道心,一旦一¨”
夜深了,景塵又從夢中驚醒,睜開眼是一片寂靜的黑暗,他抬起手臂壓在汗?jié)竦念~頭上,紊亂的呼吸漸漸平復(fù)下來。
依稀回憶著夢里模糊的情境,半晌后下了床,披上外衫,坐在書桌邊點了燈,一手鋪開紙張,提筆在紙上寫下:
破命人、道心。
翻來覆去看著這五個字,景塵就這么靜靜坐在桌前沉思,一直到窗外微微見了天亮,聽到了大屋房門開響,他將紙折疊壓在一本道經(jīng)中,重回到床上躺下。
冬日的天白的遲,盡管薛睿那頭還沒有消息,但余舒照樣為大衍做起準(zhǔn)備,每天比平日早起半個時辰,起來背書練字,等天再亮些,就出門到街上雜食鋪子稱上半斤餅子,挑二兩咸菜豆,打上一壺油茶回來做早點。
天冷了,白天下廚房做飯要沾水,容易凍手,余舒持家有道,不會省這倆早飯錢。
去敲了敲景塵房門,余舒回屋把余小修叫起來,擺上碗筷,三個人吃了早飯,余小修去上學(xué),余舒就收拾了桌子,到景塵房里給他換藥。
景塵手上的傷口長了幾日,縫兒都差不多合上了,分別橫在手指關(guān)節(jié)和掌心處的兩道刀口子深深的還是肉眼可辨,顯得可怖,余舒小心翼翼地拿棉布沾著熱水清理了一遍,一邊撒上藥粉,一邊問道:
“還疼嗎?”
景塵搖搖頭,想了想,又道:“有些癢。”
余舒叮囑道:“癢是好事,慢慢就長好了,千萬別隨便亂撓,知道嗎?”
“嗯。”
景塵低頭,看著正專心拿棉布一圈圈給他包手的余舒·突然開口道:
“小魚,我以前同你提起過,我下山入世是為何而來嗎?”
余舒手上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道:“怎么好好地問起這個·我記得在船上時我就同你說過,我對你的事知道的不多。”
若是她沒記錯,他曾對她提起過,他此次下山是為了尋找能破他計都星命格的人。
“我昨晚夢到,似是我在山門中的師父告訴我,我下山是為了尋找破命人。”
余舒猛地抬頭看著景塵。
“你知道什么是破命人嗎?”景塵面色困惑,對于這夢中的提醒·他想了半夜都無解,還有道心又是指的什么?
余舒心中驚疑,他夢什么不好,怎么就偏偏夢見了這個,這要她怎么對他解釋,難道要把他命犯計都星,會時時禍累旁人的真相告訴他?
余舒拿不定主意,之前不告訴景塵·是因為怕他一知道真相就避開她,好像當(dāng)初在義陽城一樣,但總這么瞞著他也不是個事兒啊。
要說他們都相處了這么久·字據(jù)也讓他立了,他也親口答應(yīng)過,她就算真和他說明白,他未必就會一走了之。
但是,真和他說了又有什么用,只要他一日不想起來,知道了破命人是什么,也無處去找尋,這種事在他恢復(fù)記憶之前說出來,只能讓他白受一場打擊·未必就是對他好。
倒不如一瞞到底,就算日后他想起來會責(zé)怪她,她也認(rèn)了。
景塵不是不會看人臉色,余舒的猶豫,讓他察覺到,她似乎在瞞著自己什么·有關(guān)他的事。
“小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余舒歪歪脖子,讓她編謊話容易,說真話卻別扭:“景塵,實話說,我是知道你一些事,但是不方便對你講,還是等你自己想起來吧,啊?”
景塵看著余舒局促的樣子,到底是不想為難她。
這時候,院外門敲響了,余舒怕景塵再問,趕緊將他手上紗布打了結(jié),“我去開門。”
余舒小跑出去,一拉開門,看到門外一襲雪緞灰裘的俊俏男人,差點手一抖又把門甩上去。
“怎么著,這副樣子,是見到我不歡迎嗎?”
“哈哈,哪有,是沒想到你這么一大早就上門,”余舒干笑兩聲,那天晚上在巷子口,薛睿不清不楚地答了她一句話,讓她到現(xiàn)在心里頭還犯著別扭。
“來給你送好消息,能不早嗎?”薛睿將手里拎的一盒點心遞給余舒,繞過她進(jìn)了門,路過景塵房門口,不忘停下打個招呼。
“景公子,手上的傷好些了嗎?”
“嗯,小魚剛給我換過藥。”
“那就好,我同阿舒有正事說,先進(jìn)去了。”
兩人每回見到也就這么幾句話,翻來覆去說不厭。
余舒關(guān)上門,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跟著薛睿進(jìn)了大屋,放下點心盒子,道:
“你先坐,天冷,我去給你沏壺?zé)岵琛!眲e忙了,我說幾句話就走,轎子在外頭等著,”薛睿抬手示意余舒坐下,先是掃了眼屋里,沒見到過冬用的火爐火炭,暗自記下了,想著下回再來要稍帶什么。
他不賣關(guān)子,直接仲手從裘絨領(lǐng)子里翻出一直信封,放在桌上,推給她:
“你的事辦成了,這里是你入考的文牒,仔細(xì)收著千萬不要弄丟,介時就憑著它去參考,試后還要拿它去接榜。”
余舒面色一喜,撿起了信封,抽出里面的文書,這是一張相當(dāng)講究的紙箋,紙張略硬,呈瑩白色,底有印花,正反兩面都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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