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認出你了(1/2)
薛睿回府之后,并未將在皇子府發(fā)生的事同薛凌南提起,是一夜輾轉(zhuǎn),反復(fù)思索。
今夜之事,他一步僥幸而過,若要被人誤會他同七皇子爭風吃醋,定會讓人聯(lián)想到他們前不久在定波館鬧翻的事,這么一相和,就從私怨變成了一樁實打?qū)嵉某笫隆?
不僅敗壞了他和劉灝的名聲,那紀家的小姐,日后再要談婚論嫁是難了。
雖是一石三鳥,但針對的應(yīng)該是劉灝沒錯,近來因為圣寵,七皇子風頭大漲,想要往他頭上潑臟水的人不少。
但這下套之人,手能伸到皇子府,對他和劉灝的脾氣了若指掌,篩一篩就那么兩三個人選,即便不能確認是哪一個,他日后也會加倍堤防這幾人。
身在這安陵城中,但凡要往上走的人,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泥足深陷,需要時時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
夜深了,薛睿從床上坐起來,披著衣裳走到窗邊,推開窗頁,呼吸了露寒,看著天上將圓的明月,忽有憶起那段義陽小住的時日,朝起晚歸,無用多愁,每天見一見那鬼機靈的小伙計,都是一種樂趣。
想到這里,薛睿止住了思緒,決定明天下了公差就去見一見余舒,對于她能算出來他今晚有禍這一點,不只是一點興趣。
第二天下午,薛睿處理完了大理寺的卷宗,打算回家去換身衣裳便去找余舒,在府衙門外,被一個小廝攔住:
“大人,您的信。”
薛睿看看眼前這陌生的小廝,拆了信,但見紙上字跡清麗,只有一句話:“請薛公子漱云茶樓一見。”
落款是個“星”字,薛睿看完了信,把紙折一折遞還給那小廝,道:
“回去轉(zhuǎn)告你主人,我今日有事不便前往。”
昨日才躲過一遭,他又不是毛頭小子不長記性更何況他不覺得同這位紀小姐有什么好說的,劉灝的人,不管碰沒碰,他都懶得沾惹。
那小廝見他繞道要走,忙又叫住他,“大人等等,還有一封。”
薛睿停下看著那小廝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他好奇之下,接過去拆看了,這次更簡單,上面只有四個字—
蓮房姑娘。
薛睿挑起眉,思索片刻,把這第二封信塞進袖口,對那小廝揚了揚下巴:“帶路。”
小廝臉上一喜躬身引路,“公子這邊走。”
漱云茶樓的雅間與別家不一樣,是設(shè)在一樓轉(zhuǎn)角一條走廊上。
推開門,眼前立有一道屏風,不知是有意無意,上面繡的正好是鯉魚穿蓮圖。
薛睿瞧那屏風一眼,繞過去,就看見坐在茶桌后起茗的紀星璇,依舊是紗巾遮著半張臉,然而僅露出來的那雙眼睛,想必不論誰見了,都要贊一聲漂亮。
薛睿和劉灝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知道他素愛美女,昨晚上聽到他醉酒之言,也不知是對此女動了幾分真情,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個能把劉灝迷的為她醉酒失態(tài)的紀小姐,絕對不簡單。
“薛公子”紀星璇見到薛睿,便起身行禮,待他挑了對面一張茶席坐下后,才落座,半垂鵝首,歉聲道:
“今日不情而請,還望你不要罪怪。
兩人第一面是在義陽城中見到,當時候紀家還在同薛家議親,后來又在夏江盈被害一案中見過幾次,算不得熟,可大體上對對方都有些了解。
“紀小姐有什么話不妨直說。”他對這女子,原本是有幾分欣賞,僅憑一個右判的孫女,就能在太史書苑立足,上結(jié)識皇子郡主,下交好江南易首,必有她過人之處。
但是夏江盈的案子之后,他便對她沒了興趣,太有心計的女人,他一向敬而遠之,有一個例外把他糊弄了,就夠了。
紀星璇沉默了一下,輕聲道:“昨晚,多謝公子為我解圍。”
薛睿道:“不過是剛好路過,當不得謝。”
紀星璇冰雪聰明,怎會聽不出他話中疏遠,便不再提此事,亦不解釋昨晚之事,而是端著泡好的香茶,起身為他斟上,再坐回去。
薛睿端起杯子,聞了聞茶香,并未就杯,聽到對面出聲:
“我有一問。”
“什么?”
“那日定波館中,薛公子身邊的蓮房姑娘,可是曾經(jīng)我紀家的一位小姐,姓余。”
薛睿早有所料,并未驚訝:“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便罷,若是,請公子代為轉(zhuǎn)告,我想見她一面。”紀星璇并沒有繞彎子,直接請求。
“為何要見?”
“恕星璇無可相告。”
薛睿看著眼前這個雖是請求,但分毫不見低聲下氣的女子,既知她這是在試探自己,笑了笑,“那也恕薛某無可奉告。”
說著,便放下一口未動的茶杯,起身道:“我還有事要辦,不便多留,紀小姐告辭。”
紀星璇見他要走,并未阻攔,也跟著站起身,目送著薛睿繞過屏風不見了人影。
“看來的確是她了,”紀星璇面無表情地低頭自語道,“原來師父的六爻,讓此人學了去
余舒在家養(yǎng)了幾日腿腳,總算能夠沾地走路,雖然還是疼腫未消,但比起整日一只腳蹦來蹦去要好多了。
景塵的手每日換藥,好在是冬天,沒有發(fā)膿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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