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為難(1/2)
由于薛睿提出的邀請,余舒只得將找易館謀差的事情暫緩凡目,約好了幾日后再給他答復,兩人在孫記酒館門前分別,一個騎馬離開,一個繞路去了秋桂坊街上的易館,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想想,要不要搭上薛睿這條船。
還是早晨,周家易館沒什么人,后堂的書屋里有兩個易客在抄書,余舒隨手在書架上抽了一本,找了個角落坐下。
進京以后,再遇到薛睿,當時她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想法,誰曾想不但沒能離遠了,反而會同他交集漸密。
要說去給他打下手,幫著他打點生意,不是不行,但天上哪有免費的午餐,她怕就怕自己一旦入伙,會被卷進不必要的麻煩里,到時候再想抽身已難。
那天在定波館,她是親眼看見了,薛睿交往的都是些將臣之后,王孫子弟,那群人隨便撿一個出來,都不是好招惹的,薛睿甚至還同一位皇子生有間隙,她雖管著嘴巴沒有過多去問他,但不代表她心里不會多想。
為何薛睿好好地會想去開一家酒樓,那薛家三朝為臣,鐘鳴鼎食之家,身為長子嫡孫,錦衣玉食,真會差這么一份子盈利嗎?
他一定還有別的什么目的在,他要開的那家酒樓,應該不會只是簡單賣幾桌酒菜那么簡單,薛睿對她肯定有所隱瞞。
這她倒是不怪,畢竟他們兩個不是掏心掏肺的關系,要什么話都對她說,那才叫可疑。
這便造成她的兩相為難,應下這差事,她怕將來不能抽身;拒絕他的邀請,她又不想放掉這么個順桿子往上爬的機會。
究竟是迎是拒,她竟難下定論。
“唉?!庇嗍婵鄲赖厝嗔巳囝~頭,這姓薛的,可真是給她留了個難題。
余舒在這愁眉苦臉·有這家的易客找書從旁路過見了,只當她對著書上文章發難,便好心問道:“小兄弟這般嘆氣,是有甚不解?”
余舒飛快地整理了情緒·拿著手上的書,起身對那易客道:“我想買幾本道學相關的屋里可有?”
她今天出門,還有一件正事要辦,便是尋一尋道教書籍,買回去給景塵看,這也是她昨天到升云觀去后受剿的啟發·能讓景塵多接觸一點熟悉的事物,想來是能刺激他的記憶。
“有的,在那邊,且隨我來?!?
易風盛行,當朝重道,學易之人,必要參閱道家學問,領道教經典·這便使得易館中,不乏道類書文。
余舒在易館里翻了個遍,整整買了兩摞書·說不心疼錢是假的,好在這些書她有空也能看看。
打包回到家中,已過了午飯的正點,景塵見她遲歸,還抱了那么多書回來,好奇地幫忙接過去,要往大屋走去放下,卻被余舒叫?。?
“拿到你房里吧,都是買給你看的?!?
“給我買的?”景塵低頭看看,就見最上面一本·皮頁上印著《老君指歸》幾字,心下便有些了然。
“嗯,這些都是道教中的篇章,你在山門時候應該學讀過,你拿回去翻翻看有沒有印象。”余舒交待過景塵,就回屋去洗臉擦汗·把那么一堆書從城北拎回城南,累的她手酸。
將臉盆里的水倒進小菜地里,余舒一邊拿手巾擦著脖子,一邊走到景塵房門前,往里瞅瞅,見他將那一堆桌上,正拿了一本坐在窗前認真翻看,她就沒打擾他,轉身去廚房拿水桶和扁擔,準備到街口井邊挑水。
扁擔放在門后,余舒仲手取了,一低頭,看見屋門后的水缸里,滿滿當當閃著水光,面露狐疑,她記得早上做飯時,這廚房里的水缸都要見底了,怎么現在又裝滿了,是小修早上趁她換衣服時候去打水了嗎?
不應該啊,那么點時間,小修那點力氣,一次只能挑上兩個半桶水,至少要來回三趟才能把水缸傾滿,平時他們都是挑上半缸水放著,用完再去。
這么說,不是小修,那就是景塵了。
他自己出了門?
余舒頓時皺起眉頭,把扁擔往墻上一靠,轉身便去找景塵,往他屋門里一站,出聲問道:
“你早上是不是出門了?”
景塵正看書看的專注,忽聽余舒質問,抬頭看她,頓了頓,才點點頭道:“是出去了一趟。”
“我不是讓你一個人不要出去嗎?”余舒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是不知自己這會兒臉色難看,語氣也難掩責備。
景塵看她發了脾氣,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放下手里的書,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惱火,有幾分無措,想要解釋,卻又發現無從可說,因為她確是叮囑過他不要出門沒錯。
但是¨.他只是想著能替他們做點什么。
嘴唇動了動,他最終出聲:“對不起?!?
聽到這歉聲,余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反應過度,懊惱地看著朝她道歉的景塵,心中尷尬,暗罵自己缺心眼,這又不是他的錯,她干什么沖他發火。
余舒想要說句話圓場,景塵卻先開了口:
“我下次不會了,你不要生氣?!?
“我、我不是說不讓你出門,”余舒不能實話告訴景塵他那計都星的命數,只好僵硬地自圓其說:“你要知道,你曾遭遇殺身之禍,也不知道仇家在何妨,萬一就在這京城里,被人瞧見了,有誰認出你來,發現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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