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開張咯(2/2)
秋桂坊上每天都有新駐客,余舒和夏明明兩個年輕孩子,一個精神,一個漂亮,在街面上擺算卦攤子,是比較搶眼的,同行的都不由觀望,更何況是過客。
不過年紀在那里擺著,通常求卜者還是更信年長一些的老先生,當然也有湊熱鬧的,這不,余舒和夏明明剛坐穩不大會兒,就有人湊上前來,不過不是客人,而是來打聽的。
“這小兄弟,看著面生,不是本地人吧?”這是個坎上去五大三粗的漢子,嘴角長了一粒綠豆大小的瘊子,余舒并未以貌取人,料不準他是同行還是過路人。
“大哥好眼力,我家在南方,確不是京城本地人士。”
“是來參考今年大衍試的?”
“沒錯兒。”往年京城到這時候,都很熱鬧,不知道大衍試的只有未開智的孩子。
“那怎么這來擺攤子,喲,瞧你這準備的還挺齊全。”
“呵呵,湊點吃飯錢。大哥要問一卦嗎,算得不準不收錢。”
余舒后一句話,讓原本打算走開的漢子又坐回去,“那就給我算算吧,你瞧瞧我什么時候能發財?”
夏明明在余舒背后頭偷翻了個白眼,要知道學易的最不耐給人算三樣東西,一是發財夢,二是生死局,三是瞎白話。
“那你把八字寫一下吧。”余舒推了紙筆過去,磨好的墨就在手邊上。
那漢子唰唰寫了,因不是富貴人物,八字倒沒好隱瞞,余舒接過去一看,搖了算盤出來,噼里啪啦打了幾串,那漢子見到,一臉驚奇:
“怎地打起算盤來了?”
余舒騰出一只收指了幡上字樣,笑道:“不是寫的有嗎,妙算妙算,不算不算。”
這句是解:即是妙算,就要用妙法算,不是秒法,就不算是妙算。
漢子聽余舒說話有趣,哈哈樂笑,這么一笑,因嘴角那顆黑痦子,人卻兇惡幾分,夏明明挪挪馬扎,往余舒身后坐坐。
余舒用八門吉兇給此人求了今日生門方位,算去不過聊幾句話的工夫,出來結果,并未急于告訴,而是從暗屜里抽了一卷紅繩,剪開一段,示意對方伸手,系在他腕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道:
“今日且走西南向,如此五百步,必招財源,切記三日內不可脫手。”
夏明明一旁看得好奇,她曉得余舒很擅長測定八門各位,因在離開江岸那片林子時,全靠他用八門生死引路,只是這紅線是什么意思?
那漢子看余舒鄭重其事,又咧嘴笑,嘴角痦子一上一下,“你這個法兒,我豈知準不準,我還得試了,現在不好給錢,萬一不準呢。”
余舒大方揮手道:“大哥只管走去,說過不準不要錢,何時來算都作數。”
“極好,我真得了財路,再來與你謝禮。”漢子摸摸腕上一圈紅繩,和余舒說了兩句場面話,便揚長去的,確是朝西南去,想來他走到南頭,還要轉個彎,凡求卜者,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人一走,夏明明便低聲抱怨余舒道:“那人一看就是來混點子的,你倒好,一句算不準不收錢,正合了他的意,即便算準,人家誰會再跑一趟給你送錢來。”
余舒纏著散開的紅繩,一排樂觀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做什么生意,本來頭些天都是要賠的,又不是財神爺轉世,伸手就能賺嘛。”
夏明明論理說不過她,只好按下不講,又去問:“你給他纏紅線有什么用,這是哪套說法,難道八門配上紅線,更準不成?”
余舒把紅繩放回去,一手托著下巴,扭頭朝她擠眼:“什么用都沒有。”
夏明明糊涂:“那你還給他作甚。”
“光用嘴說的多不實際,給點什么好叫人信啊。”
稍一想就明白過來,夏明明鄙夷地看她:“說這么好聽,不就是個故弄玄虛嘛。”
余舒淡笑不語,沒告訴她,她系那紅線,又讓那漢子三天再取,是要那人得了好處,這三天也得惦記著,只要不是良心太壞,就是多了個回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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