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內(nèi)訌(1/2)
余舒走到船艙最里面的房間門外,看看眼前的閉起的人,聽到里面隱約的說話聲,左右看看走廊上沒人,就湊上去,剛要貼上耳朵,門就被拉開了,害她朝前踉蹌了一下,慌忙抓住門框才站穩(wěn)。
“阿樹?”比起后退一步,看著門外的余舒,奇怪地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余舒立刻站直了,一臉好奇道:“我剛才在樓上看到畢叔救了個人上來,呃,那人是怎么啦?”
她一邊說,一邊探頭往里瞄,一副好奇心很重的孩子模樣,想要借機看看里頭情景,可半扇門都被畢青的身體擋住,就只問道淡淡的甜腥味從他身后飄出,在潮濕的空氣里并不是很明顯。
“人現(xiàn)在昏迷不醒,不知是遇上什么,”畢青朝里頭看了一眼,手搭在余舒肩膀朝外輕推了她一下,反手將門帶上,掩住了屋內(nèi),就帶著余舒的肩膀朝外走,不想讓她看到里頭血光。
余舒無奈地被畢青推著走,扭頭看著漸遠的門,聽著畢青的話:“在江面上行船,路過狹地,很容易遇上水匪劫船害命,不過你不要怕,咱們泰亨商會的護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諳習(xí)水性,就練船工都有幾手拳腳,看到咱們泰亨商會的旗子,水匪都要繞道,不會自討苦吃找上門。”
“這么厲害啊,”余舒崇拜了一下,不死心地又扭頭看了一眼。
畢青自豪道:“那是自然。”
畢青吧余舒送到了船艙口,拍拍她肩膀“你上樓去吧,待會兒我叫人把早點給你送上去."
“老畢!”
余舒站在樓梯口,轉(zhuǎn)身瞧著從甲板上虎步走向畢青的壯漢,還沒走到跟前就洪聲質(zhì)詢:
“我聽手下人說你從江上撈了個私人上來!?”
這人余舒路上認識過,就是商隊這次出行的護衛(wèi)隊長裘彪,三十來歲,和行七差不多大,比畢青要長個三兩歲,據(jù)說原先是在義陽城最大的同源鏢局做過的大鏢師。
他這一嗓子,讓甲板上幾個正在冒雨干活的船工都扭頭看過來,余舒停在原地,看向畢青。
“什么死人,那人還活著,”畢青不悅道。
“這會兒活著,難道待會兒就死了呢,”裘彪不滿道“江上那么大雨,這人來路不明,你怎么就敢把人撈上來,萬一他是被仇家追殺,豈不是平白招惹禍?zhǔn)拢±袭叄阕錾膺@些年,還不懂得要趨吉避兇嗎,見到血光,本就不利,你現(xiàn)在把人弄到船上來,就不怕臟了這一船的貨?”
被裘彪這一通毫不留情的指責(zé),畢青也生了氣,皺眉道:“既然是讓我們遇上了,何有袖手不管的道理,那是一條人命,鄙視一尾魚一只蝦。”
裘彪冷哼道:“我們是行商的,不是行善的,下個渡口靠岸就把人丟下去,不能讓他留在船上。”
“這怎么行,他傷勢極重,這種天氣冒然將他丟下,豈不是害人性命!”
他們兩個這番爭吵,船艙門口的甲板上已經(jīng)聚起了一堆人,裘彪堅持要把人弄下船,畢青則是固執(zhí)要先救人,吵到最后,畢青甩下一句話,裘彪沒了聲音:
“這船上的事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裘彪漲紅了臉,一握拳頭,忿忿離開,畢青沒好氣地對著外面圍觀的船工和護衛(wèi)道:“在家啊名字這里都沒事做嗎?”
人群四散開。
余舒看著畢青沉著臉下去底層,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上樓,到拐角處,聽見樓下議論聲,又停下來,探著腦袋往下一瞧,正有兩個護衛(wèi)隊的人在悄聲說話:
“都說頭兒和畢老板有舊怨,看來是真的。”
“這話怎么講?”
“我也是聽人說,三年前頭兒剛從同遠鏢局下來到咱們泰亨,頭一次護隊就是跟著畢老板往西南走商,路上遇到一伙山賊,夜襲商隊把貨搶了大半,畢青因為是咱們副總管的親弟弟,責(zé)任多半就落在咱們頭身上,后來兩個人鬧了不和,這三年下來,是第二回搭伴遠商。”
“嗬,還有這檔子事”
畢青和裘彪吵了一架的事,很快就在船上傳開了,只有余小修不知情,他早晨睡醒以后又開始暈船,比昨天反應(yīng)還大,吐了兩回,哼哼唧唧的,連金寶都跟著有幾分無精打采。
余小修身邊離不開人,余舒忙著照顧他,一時就沒功夫去想早上從獎勵撈上來的那個人。
隔壁的夏明明一整天都沒什么動靜,余舒以為她是被早上那一幕嚇到了,敲門去問候,夏明明卻連門都沒給她開,余舒隔著門板同她說了幾句話,就回了屋。
說來奇怪,余小修白天暈船,一入夜就好了,睡不著,余舒就畫數(shù)獨圖給他填,等他困了,就催他上床去睡覺,自己拿了冊子出來排算明日的天氣。
門被敲響,畢青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阿樹,睡下了嗎?"
“畢叔,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畢青站在門口,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哦,是這樣,明天一早船要靠岸,清一清艙底的積水,我要上岸去采買,到時候要在岸邊停上一個時辰,岸上有個小鎮(zhèn),你要是想下船走走,買些小玩意兒做紀(jì)念,就早些起床準(zhǔn)備。”
余舒眼睛一亮,感興趣道:“那敢情好,我和小修會早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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