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這下出氣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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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慧帶著余舒一走,就有一些人跟在她后頭,見他們在對街上了一輛馬車,轉眼消失在深巷中。
隨后紀孝春和紀孝谷也僵著臉離開。衙門口的大門一關上,衙役攆了幾句,眾人才紛紛散去,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味道,重回到萬象街上,紛紛將這一樁離奇的擊鼓冤案講給沒能趕上趟的人聽。
相信不消一個下午,整個萬象街上的人都會知道,紀家易館因為幾年前幫別人做假鑒帖,誣告孤女騙婚,助人侵占家產,被人告上了衙門,且狀告紀家的那個人,正是月前在寶仁賭坊大殺四方的“一道一乞”里頭的那個乞丐。
這些都是后話,先說余舒上了馬車,便在趙慧的哭聲中睜開眼睛,啞著嗓子笑道:
“慧姨別哭了,不知道我是假裝的么,要不然他們怎么肯放我走。”
趙慧不嫌棄她身上臟,將她摟進懷里,抱著她的頭,嗚咽道:“誰叫你頂替我去擊鼓喊冤的,哪個讓你去挨這打,你是要難受死我吧。”
余舒悶在她胸口,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然而心里頭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再沒什么堵在里頭,紀家這口惡氣,算是連著趙慧的一起出了。
她呵呵笑著:“難受什么,你該高興才是,這竇家總算得報應了,該叫他們嘗嘗你過去的苦日子。”
“得報應的不只是竇家吧。”馬車在一條僻靜的街角停下,裴敬上了車。
“裴先生”余舒想要從趙慧腿上爬起來,奈何屁股腫的老高,挪動都難。
“就那么趴著吧。”裴敬道,在她倆對面坐下來,盯著余舒,看了又看。
余舒被他瞧得有些心虛,索性閉上眼睛。
“呵呵”裴敬別有深意道:“我是沒想到,你竟然想了那么個法子,把人都引到衙門口去,逼得那馬縣令不敢明目張膽的徇私,還讓紀家在眾多人前丟了丑。”
余舒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裴敬,吃不準他是不是知道她就是那個“乞丐“便裝傻道:
“說來還是以前先生和我提起那‘一道一乞’的事,才叫我靈機一動,好在那群人不識貨,見我贏了兩把,就將我誤做那人,老老實實地跟著我走了。”
不是她不相信裴敬,而是這里面還牽扯到景塵,她真要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乞丐”,上哪解釋那個“道士”,到時候又要撒謊,不如干脆裝傻到底。
裴敬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先將此事咽下了,轉而又問起其他:“阿樹,我實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和紀家有仇?”
早上送了余舒走,他就去了商會總館,一聽到衙門動靜,就趕了過去,在外頭當起了看客,整場官司他都在場,一幕幕看過去,不免暗自心驚。
這孩子才多大歲數,就能有這般心計,雖說那竇虹本就不是個聰明人,但在公堂上幾乎被她玩弄股掌,幾次被她誘出了不該說的話,他原一直以為,余舒是個性情良順的好孩子,現在看來,卻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尤其是看到她最后狠咬紀家那一口,讓他這個久經商場的大男人,都覺得背后有些發寒。
直覺告訴他,單是為了趙慧,不至如此,她同紀家一定還有私怨。
趙慧是知道余舒身世的,一直幫她瞞著,現聽裴敬問,就有些不自在,余舒察覺到了,稍作遲疑,便開口道:
“我和小修的生父去世的早,幾年前我娘被紀家三老爺相中,收進了紀家做妾。”
裴敬十分驚訝,萬想不到余舒的出身竟會是這樣:“那你同紀家是?”
余舒畢竟是借了裴敬一把東風,才治了紀家,見他問,不好不答,就大概解釋道:“幾個月前,我做錯事,被老太君一怒之下攆出去了,后來才遇到了慧姨,蒙她收留,再然后紀家就把我捉回去,逼我去給京城一戶人家做小妾,還打了小修一頓,再后來,那婚事沒談成,我們就被攆出來了。”
趙慧這也是頭一次聽余舒說起紀家逼她給人做小妾的事,一聽就惱了,也不哭了,氣憤道:
“這紀家還是不是東西!”
裴敬亦是覺得紀家做過頭,但對余舒本人更有感慨,她這種吃了虧就一定要找回來的人,恰是最不好惹的那一種,現在她年紀還小,本事還不夠大,日后若有了依仗,才真叫人害怕。
但她對趙慧又是這般重情重義,有恩必還的個性,卻又是最值得結交的那一種人。
只可惜,這樣兩種性情生在一個人身上,若是男兒必能稱雄一方,奈何托生成了女兒身,終究要雌伏于男子之下。
…
且說紀孝春和紀孝谷回到了紀家,都不敢將在衙門里發生的事告訴紀老太君,恐怕她氣的背過氣兒去,便商量瞞著她,紀孝春去找紀孝寒商量,紀孝谷則是回了西院,到小西閣,在翠姨娘房里發了一通脾氣,摔了幾件器具后,丟下哭哭啼啼的翠姨娘,回房去讓下人燒水來洗澡。
衣服還沒脫到一半,就有下人在屋外報有急事,紀孝谷黑著臉到門外頭,一聽來人嘀咕,臉色瞬間變了幾變:
“可有弄錯?你是親眼瞧見那乞丐在咱們賭坊里出現,然后帶了人走的?”
“是啊老爺,可不就是那個乞丐嗎,沒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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