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青錚的委托(1/2)
天黑的時候雨才停,吃完了飯,余小修蹲在院子里刷碗,余舒洗了洗頭發,把耳朵邊的頭發往后邊一系,就披著出了門。u點
臨巷,青錚悠閑的躺在藤椅上,兩只小腿超出了椅子邊緣,交錯著,露出干凈的鞋底,他聽到推門聲,目光依舊留在天上,只是抬手招了下:“徒兒過來。”
“師父,”余舒帶上門,走到他身邊蹲下來,仰頭看向天上,洗凈的夜空黑得發亮,星圖一展,這樣的夜里觀星最是合適。
“看出什么了嗎?”過了半響,青錚才問道。
“嗯,東方亢宿有一顆閉星,皇室可能有貴人染病,西方申宿有星芒太亮,正應西北方,夏時西北今年有旱情,南方的鬼宿有星閃爍,大星明盛正沖釹宮,有女子逢冤……唔,還有,正空的母子星閃了,附近有婦人要生孩子。”余舒把她能看懂的都一一列舉出來。
青錚聽了,滿意的捋著胡子道:“還不錯。”
“師父教得好。”余舒趁機巴結,別看她這小氣師父脾氣不好,教人的本領可是一流的,因為他平日教學是從來不講沒用的廢話,她又不是個愛分心的人,所以記住的都是有用的地方。
“傳你的六爻口訣都記熟了嗎?”
“記熟了,要不要再給您背一下?”這個是青錚最近幾天檢查最勤快的,余舒張口就能來。
“不用,”青錚左手擺了下,右手搓著胡子尖道:“你每天問我那些東西,記有幾本冊子了?”
“有四本了,正在記第五本。”說起這個,余舒就得意,她為了白天能多記些東西,每晚臨走前,就會問上青錚一堆雜七雜八的,回去整理了再看,拿麻紙粗線定的冊子都有五本了。
“嗯,不要光記在紙上,要記在腦袋里才是真,紙上的東西只能看,不能用,腦子里的才是活物。(看小說就到”
“徒兒知道了,”余舒站起身,拍拍屁股,“師父您坐,我去抓棋子。”
“今天不用抓了,”青錚道,“往后都不用抓了。”
余舒一聽這話,扭了頭,狐疑的看著藤椅上的老頭,道:“師父,您這意思該不是我這六爻練成了吧?”
這么快?為這六爻斷法,她前頭做準備都做了兩個月,真正學才五六天吧。
“怎么你以為要十年八年才能學好么,過了門檻背了口訣,就只差火候了,往后有事沒事多練練手熟,”青錚轉過身子,正眼看著這個差強人意的徒弟:
“還有你那個字,實在是寫的難看,要勤加練習,不然日后幫人批卦都拿不出手來;還有你那個脾氣,不要想一出是一出,非得吃虧才長記性;還有你這身打扮,不要總是穿的像個臭小子,明明就是個挺好看的小姑娘嘛,有錢了就多買幾件首飾衣裳,別都花在吃嘴上……”
青錚啰啰嗦嗦的,一個“還有”接著一個“還有”,余舒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出聲打斷他———
“師父,您沒得病吧,我聽著您怎么像是在交待后事啊?”
青錚臉色一黑,腰板“嗖”地直起來,伸長了手指著她鼻子罵道:“還有你這張嘴!不要一開口就想把我氣死,為師還能活八十年呢!”
再活八十年那不成王八了,余舒識相的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腳往邊上一挪,躲開了指在她鼻尖上的手,陪著笑道:“師父別生氣,算我說錯了,您長命百歲還不行嗎?啊,對了,今天不猜棋子了,那我現在干什么?是先觀星還是先排卦?”
青錚氣呼呼的躺回去:“都不用了。屋里有酒,你進去拿出來。”
余舒進了屋,點著了燈,果然在桌上看到一壇子酒,還有兩只空碗,她抱了酒壇子拿了一個碗,到院子里擺在青錚手邊的石桌上,斟了半碗端給青錚:
“師父。”
“還有一只碗呢,也去拿出來,你陪為師喝。”
“我也要喝啊?”余舒扭著手指難為道:“姑娘家喝酒不好吧,我還小呢。”
“……”
眼看青錚就要發作,余舒趕緊扭頭跑屋里,把留下那只碗也拿了出來,自己斟了小半碗,這古代的酒不知度數如何,她倒是不怕醉,就怕喝多了身上有酒氣回去不好交待,青錚卻不滿意她倒那一小口,自己搶了壇子,一下子給她倒滿,又給他碗里添足了。
“師、師父?”
青錚端著碗不喝,一沉氣,盯著余舒道:“還記得當日為師收你為徒的時候,說過要你幫為師找一樣東西嗎?”
余舒心里一咯噔,心道關鍵的總算來了,神色正經道:“徒兒記得,師父您是說過要我幫您找一樣東西,卻沒說是什么。”
青錚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全沒了平時的懶散:“京都,司天監,玄女六壬書。”
余舒眉心跳了跳,小聲道:“玄女六壬書?那是什么?”
青錚道:“易學流傳至今,形成諸多流派,然以三式為首,是謂奇門遁甲、太乙神數,還有早已失傳的————六壬神課。此三式,又以六壬為首,前兩者尤有現世,雜學甚多,而六壬一學因泄露天機太多,早在百年之前便為大安皇室收攏,不聞天下,而這玄女六壬書,則是唯一記載了六壬真傳的卷本,現就在司天監內,歷來由每一任大提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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