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景塵道人(2/3)
派,要能把人嚇走就能免了一樁麻煩,不然,就必要將人命留在這里,免得對方來日報復。
豈料他話聲一落,但聽一聲嗡響,未見對方出劍,眼前便閃寒光,直取他面門,他大懼之下,疾步后退,卻見對方陡然收勢,凌波借步,空掌襲來,將臨他肩窩時曲指猛力一叩,彈了他的穴道,一陣麻木從頭躥到腳尖,他張嘴還未出聲,便已渾身僵硬地躺倒在地上,昏迷前,只聽到一聲訓戒:
“我道不妄殺。”
“師父!”
“道長!”
眾人稍遲,幾聲大喊,便掉頭憤憤出手襲向白袍,一時院中亂起,短兵相接,鏘鏘碰撞,十分刺耳。
余舒看他們突然打起來,愣了下,沒工夫看熱鬧,趕緊趁沒人注意她,跑到墻根,貓著腰往前面小跑,一出了后院,就變成快跑,那群賊人都被引到了后院,前院無人把守,余舒剛找到了那間關押孩子的小屋,就聽見里頭“咣咣”的拽門聲。
“姐、姐!”
是余小修。
“我在外頭,小修別慌,”余舒扯了扯門口的鎖沒拉開,但見門把老舊,已經(jīng)松動,便出聲道:“小修,你躲開,躲到一邊去!”
余小修在里面應了一聲。
“躲開沒?”
“躲開了!”
余舒后退兩步,抬高腳使勁兒往門上踹——
“咣!咣!咣!”
“咔嚓!”
門鎖那一塊直接被她踹碎,整片脫落,門便向里開,一股騷臭味撲面而來,她一腳踩空,差點劈了個豎叉,好險扶住門框站穩(wěn)了,就見余小修從里面閃出來,一把抱住她,撞得她后退一步才穩(wěn)住,就聽他哭聲喊道:
“姐!你沒事吧?”
余舒以為他是嚇著了,使勁兒摟了摟他瘦小的身板,擠眼聞著他被熏的臭烘烘的頭發(fā),在他背上胡亂拍了幾下:
“好了好了,沒事了,后頭在打架還不知誰贏誰,咱們快走,趁他們還沒打完。”
說罷就推開了他,換成拉住他的手腕,左右看了路,擇道奔向黑洞洞的大門口。
正是深夜,門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好消息是門口停著一輛空馬車,壞消息是余舒沒有該類車輛的駕駛證。
她掀開車簾,推著余小修上車,本意是想要試試趕車,但轉(zhuǎn)念又改了主意,扭頭看看院子里面,已經(jīng)聽不見那些打斗聲,她心里害怕,若是那景塵道人打不過他們,這伙賊人肯定不會放過她,現(xiàn)在不趕緊跑,許等下就會被人攆上,八成是死路一條。
“姐,你的包!”余小修在車里發(fā)現(xiàn)了余舒的小花包,探出頭來,卻被余舒扯下來。
“下來,咱不坐車了。”
余舒扯下綁在樹上的韁繩,離遠點,在地上找了塊大石頭狠狠丟了馬屁股,看著那馬車驚慌跑進了前面的林子里,才拉著余小修往另一頭狂奔。
“快跑!”
“嗯!”
外面下著雨,天黑伸手不見五指,路面是泥地,又濕又滑,余舒和余小修摔了幾次,都沒敢停,一直到跑不動了,才停下來。
姐弟兩個靠在一棵樹下,呼呼地喘著粗氣,余舒往外吐了兩口唾沫,余小修直接嘔了出來,吐了些苦水,就一屁股坐在濕漉漉的草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余舒沒哄他,用袖子擦了擦臉,緊緊地盯著他們跑來的方向,半晌,直到確認沒有人追過來,才扶著樹干蹲下來,兩腿直打顫,是剛才跑的太猛。
余小修還在哭,余舒這才去哄他,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行啦,別哭,先在附近找個地方躲著,等天一亮咱們就找路回去。”
余小修依然嗚咽個不停,余舒又勸了一陣,見沒用,也有些心煩了,干脆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氣罵道:
“哭什么哭,不是沒事了么,你一個男子漢,還不如我一個小姑娘呢,我都沒哭,你一直哭個什么勁兒,沒出息!”
余小修打著嗝抬起頭,哽咽道:“你說的對,我是沒出息,我是膽小鬼,我沒用!”
余舒把眼一瞪,這還來勁了是吧!
“我沒用...我害你被壞人抓了,還要你保護我,我、我看他們把你從我身上拉走,我都不敢出聲,我害怕,所以不敢、不敢出聲,我沒出息...嗚嗚。”
余舒聽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訴,想了想,總算知道他在別扭什么,頓時消了氣,這孩子是太過自責就想多了,想不開,就憋屈了,于是就自我厭惡了。
作為一個知心姐姐,她當然不可能讓他這件事成了他心結(jié),影響他日后的健康成長,琢磨了一會兒,就伸手攬了他肩膀,捋著他的頭發(fā),清嗓子開導他:
“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群壞蛋作惡,跟你有什么關系啊,咱們學易,不是人人都有福禍一說嗎,這就叫是禍躲不過。再說了,我是你姐姐,我不護著你,誰護著你啊,我年紀比你大幾歲,當然膽子就比你大,這不是說你就膽小了,遇上這種事,害怕是很正常的,你當我就不怕嗎,我現(xiàn)在腿還發(fā)抖呢,不信你摸摸。”
余舒抓著余小修的手按在她膝蓋上,真的是在哆嗦,余小修哭聲一停,向余舒靠了靠,小聲道:
“姐...你現(xiàn)在還怕嗎?”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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