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東窗事發(1/2)
且說曹子辛一氣之下丟下余舒往西邊走,出去百來步,又覺得自己生氣的可笑。
同一個小孩兒置氣算什么事,何況那孩子還不認識路,是他把人領來,就這么把人丟在大街上,著實說不過去。
于是曹掌柜的調了頭,往回去找余舒,在牌坊下面沒見到人,就問了路邊擺攤賣梨子的小販,剛才他們鬧的動靜不算小,很難不引起人注意,小販指了路東,說看見抱箱子的少年往那邊去了。
曹子辛便匆匆找過去,一路張望,剛巧就錯過進了“孔氏易館”的余舒。
且說余舒在萬象街東段兜了一圈,沒見到曹子辛人影,就準備打道回府。
她想偷個懶,就在街頭問了拉人的馬車價錢,一聽說到長門鋪街要二十個銅板,還得等夠一車人才能走,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地抱著箱子一步一步走路回去,殊不知那頭萬象街上,曹掌柜的正因找不到她急得滿嘴上火。
回程的路比來時要短,所幸余舒不是路癡,走過一遍的路都能記得,回到紀家雜院下人房,天還亮著。
她這小身板頭一次走這么遠的路,回去后難免兩腿發軟,在桌邊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喝干,把箱子往床尾一丟,就穿著鞋子趴到了床上。
“啊...”
走了一個下午,累死她了。
趴了一會兒,余舒緩過氣來,“小修小修”地叫了兩聲,沒聽人應,就一骨碌爬了起來,走到屋門口往外喊:
“劉嬸,小修哪去了?”
劉嬸沒在院子里,就沒人應她,余舒捋了捋頭發,先關了門,把裙子換回去,端了水盆要出去打水洗臉,一拉開門,就撞上伸手推門的余小修。
“哪去了?”
余小修面色不愉,揚了揚手里一只小紙包,道:“去問周六叔討毒鼠藥。”
雜院里有好幾排房子,余小修口中的周六叔是紀家的一個花匠,就住在后頭一排房里,因劉嬸沒事會給他燒個下酒菜,對姐弟倆還算照顧,是紀家少有會給余舒余小修好臉色的下人之一。
“拿鼠藥做什么,屋里有老鼠?”
“嗯,”余小修悶著臉進了屋,走到自己床邊,踮腳摘下掛在床梁上的油紙包,回來到桌邊坐下,拆開紙包,露出里頭碎的七零八落的點心渣和冬瓜塊,撥了一點出來,捏碎后摻在那包鼠藥里。
余舒很清楚地聽見他在磨牙,回頭一看衣柜上,早上被余小修收在柜子頂上的兩包點心不見了,想清楚原委,她笑了兩聲,便抽了板凳在余小修對面坐下,兩手托腮,調侃道:
“白天不知道誰說,咱們家窮的老鼠都不肯來,這不給你一句話招來了。”
余小修使鼻子“哼”了她一聲,拿著那包摻好的鼠藥,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撒鼠藥,衣柜底下,兩張床底下,四個墻角,不放過任何一處鼠輩可能經過的地方,可見他是被那偷吃的老鼠氣的不輕。
余舒看看油紙包里零零碎碎的芝麻酥和冬瓜條,暗道一聲可惜,伸手把紙包起來,準備拿出去丟了,走到門前,卻被撒完鼠藥的余小修拉住胳膊肘:
“干嘛去?”
余舒看他盯著自己手上的紙包,會意道:“不能吃了,我拿出去扔掉。”
“不許扔。”余小修聲音拔高,伸手去奪。
余舒一揚手躲過他,笑道:“都被老鼠啃過了,不扔難道還要留著吃?”
“老鼠咬的都被我掰掉了,這是干凈的,怎么不能吃!”余小修急地跺了跺腳,蹦起來去搶那包碎點心。
深明鼠害的余舒哪會給他,躲來躲去,被他追著滿屋子跑,最后實在沒了力氣,氣喘吁吁地伸手按著他的肩膀把人架開,仗著手長腳長,舉高了那包點心讓他夠不著,嚴肅道:
“好了,不許鬧,和你說正經的,你以為老鼠沒咬過的地方就是干凈的?你怎么知道它沒在這上頭爬過抓過,它們吃東西之前可不跟咱們一樣還曉得先洗手,得著什么抓什么,那得多臟啊,你吃壞肚子怎么辦,花錢看病還要受罪,就為了貪個嘴?”
余小修猛地一張嘴想要辯駁,下一刻又閉緊,負氣扭過頭,悶聲道:
“丟就丟吧,又不是沒吃過。”
余舒伸手揉了下他的腦袋,拎著那包點心出去了。
她豈會不知余小修不是為了貪嘴,昨天看他吃點心的小心樣子,就曉得這孩子長這么大沒吃過什么零嘴,好不容易有人給買了一回,還沒吃幾口,就這么被老鼠給糟蹋了,他肯定心疼的不得了,留下那半包點心怎舍得丟掉。
余舒拿著剩下的點心到雜院外頭堆垃圾的地方扔了,轉身往院子里頭走,聽見背后有人喊她:
“余姑娘。”
她扭頭看是兩個面色不善的家丁,下意識就退了兩步,防備地看著他們,三老爺后院起火的事才過去沒幾天,別再是又有人爬墻被抓,栽到翠姨娘頭上了吧?
“老太君找你和余少爺過去東院問話,你進去把余少爺叫出來吧。”
老太君找他們干嗎?
短暫的疑惑后,余舒腦子里便有了主意,既不是翠姨娘犯了事,那必是昨天她在小花園揍馬偉博的事被捅出去了。
這下可壞了,她光顧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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