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烏龜小王八(1/2)
今天的太陽不大,余舒嘗試過軍訓時候在太陽底下站三個小時的滋味,但頭上頂著一只沉甸甸的香爐,就另當別論了。
余舒上一世是經常上健身房的人,身體素質很好,但現在換了一副好吃懶做的命,毅力上過的去,身體上也扛不住,沒過多久,肩膀就開始發酸,腦袋沉的一直往下墜。
余小修比她好不到那里,倔強地用兩只手托頂著腦袋上的香爐,咬緊了嘴唇,滿頭大汗。
余舒斜眼過去,看不下去,小聲教道:
“唉,你別這么老實行不行,你一只手舉著,不讓它掉下來就好,等累了再換另一只手。”
余小修沒理她,固執地站的筆直,連腿都不打彎兒的,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這孩子有多死心眼,余舒無奈,只好往他斜前方走了半步,借著比他高半頭的個子給他擋些陽光,制造出少許陰涼。
總想著腦袋頂上的香爐,反而覺得沉重,余舒便分心去琢磨別的,比如說,余小修為什么不寫家庭作業。
忘記了?不會,看這孩子的反應,分明是不是忘記的樣子。
貪玩?也不是,余舒現在想起來,這幾天見到余小修沒事就拿著樹枝在門口寫畫,應該是在學習,她也沒見過余小修有什么玩伴來找他。
等等——
余舒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將它揪住扯下來一看,頓時恍然大悟。
“小修,家里是不是沒有紙墨了?”
她差點把這個給忘了,自從來到這個家,就沒見余小修拿筆在紙上寫過字,他們那間小屋里更是連張書桌都沒有。
余小修沒有做聲,但余舒知道她猜對了,還真就是因為沒有紙墨,所以連功課都做不了。
為什么沒有紙墨,紀家送他們來上學,怎么可能連紙墨都不給?還是說用完了沒到時候不給發?
余舒沒敢再問下去,她隱約覺得這件事同“她”脫不了關系。
太陽越升越高,溫度上去了,余小修的喘氣聲越來越重,余舒眨掉流進眼睛里的汗,瞇著眼睛看了看私塾里那群坐享陰涼的孩子,還有那個朗聲教學的老夫子。
“咣當!”
余舒手里的香爐掉下來,發出一聲巨響,香灰撒了一地,爐子滾到一邊,她有氣無力地栽倒在地上。
這么大動靜,惹的私塾里的人全扭過頭來看。
余小修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見余舒暈倒,趕緊將頭頂上的香爐放到地上,舉了半天的手麻的不能動,但他還是手忙腳亂地去把余舒扶起來,驚惶無措地搖晃著她:
“你怎么了?怎么了啊?”
他沒能把余舒叫醒,是將私塾里的幾位夫子都引了出來,劉夫子一馬當先走在前頭,一群學生趴在欄桿上向外張望。
隔壁的孔夫子蹲下身,一手掰過余舒的臉,掀開她眼皮看了看,又探了下她鼻息。
“沒事,是曬暈過去了。”
余小修聞言,松了口氣,依舊擔心地抱著余舒。
劉夫子皺眉,“身子骨怎么這么差。”
另一位紀夫子因為是本家人,認得這姐弟倆,就有些不高興地對余小修道:
“功課都不寫,一點小懲都受不住,真不知道讓你們來這里是干嘛的,盡給我們紀家丟臉,行了,你送她回去吧。”
余小修低著頭,一語不發地將余舒的胳膊架在酸痛的肩膀上,試圖把她扶起來,卻沒能成功。
劉夫子看到他吃力的樣子,不耐煩地轉頭對著私塾里喚了一聲:
“來個人,送他們回去。”
話聲落,圍欄處的學生們個個縮回了腦袋,有動作慢的,被劉夫子逮了個正著:
“薛文哲,你過來。”
私塾里響起幾聲竊笑,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不情不愿地走了出來。
“將他們送回去,你就直接回家。”
“是,夫子。”
這易學堂里的夫子,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易學世家族老,一句話吩咐下去,不管在家里多受寵的孩子,都得要老老實實地聽話。
余小修見劉夫子喊了男生來幫忙扶他姐姐,也有些不情愿,剛好薛文哲對余舒不感冒,幫忙將她弄到余小修背上后,便只意思著虛扶著她的后背,不讓她掉下來。
余小修倒也硬氣,一聲不吭地背著余舒出了大門。
***
出了門向左拐,是一條小巷子,剛一踏進去,薛文哲便不耐煩地放下了手。
“真是倒霉透了,”他不客氣地對著余小修道,“你自己背她回去,我可不送你們,還有,不許在夫子面前告狀,不然小心我揍你。”
被人這樣警告,余小修臉色很不好看,正要說話頂回去,背上裝死的人卻突然動了。
“嗯,說的沒錯,會在夫子面前告狀的,都是小王八,不想做烏龜,嘴巴就嚴著點兒。”
余舒從余小修背上爬下來,一手攬著他瘦小的肩膀,另一只手豎起食指在嘴唇上,對著面前這白白凈凈的少年比了個噤聲的手指。
薛文哲傻了眼,片刻后,反應過來,瞪大了眼伸用手指著余舒:
“你、你,你是裝暈,你竟然敢騙夫子?”
余舒白他一眼,“我不騙他,難道還真要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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