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中熟悉的痛(1/1)
李半瞎給我講解了冥婚與陰禮的區(qū)別,也完完整整的告訴我,這件事上,除非是對方主動放手,否則我退婚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我豈不是真的會死?”
李半瞎沒有說什么,只是叫我這幾天不要出門,他會想想辦法。
至于這棺材,他卻還是答應(yīng)做了。
理由是,不能讓對方察覺到,否則對方很可能會直接把我殺了,入地府結(jié)婚。
我嚇得,連忙給他準(zhǔn)備好工具,在一邊哆哆嗦嗦的看著他做棺材。
就這樣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過了一天,晚上,我和李半瞎吃了晚飯后,他就說要出去一趟。
我本想來跟著一起去的,可他卻拒絕了,叫我在房間里等他回來。
我害怕,他卻說沒關(guān)系,至少在棺材做好之前,我都是安全的。
我將信將疑,連澡也不敢洗,就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拿著手機(jī)到處和人聊天,不管是認(rèn)識的,還是不認(rèn)識的,總之有個人說說話,總比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的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長久玩著手機(jī),眼睛模糊起來,人也漸漸地泛起了困。
我想伸手揉揉眼睛,卻突然發(fā)現(xiàn)身體動不了了,可神志卻是十分清楚。
一如網(wǎng)上說的,鬼壓床的那種感覺。
房間的燈開始忽明忽暗的閃爍,緊閉的窗戶也在無聲自開。
我看著夜風(fēng)吹拂的窗簾舞動,一顆心就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誰——”
我想開口大叫,可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就像是一個被禁錮的娃娃。
周圍的溫度一點點的退下,寒意逐漸的冒出來,然后我就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這股視線,很熟悉。
是那夜我接了單后,晚上感覺到的視線。
我猛地往門口看去。
那里,本來空無一人的地方,此時正站著一個穿著古代黑色的對襟大袖袍的男子。
他面若冠玉,五官精致,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被一尊黑金色玉冠束縛,僅有幾縷侵略到身前,給他那一身的黑色之上,更添了一層不近人情的冷漠。
細(xì)長的眼眶中,是一雙墨黑的眼珠子,本該泛著迷人的色澤,可卻在此刻,暗沉沉的,一如墨汁,反耀不出任何的色彩。
我看著這樣的他,突然鼻子一酸,竟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心酸,十分的想哭。
那是一種悲慟,也是一種久違的熟悉與想念。
可我腦海里,不認(rèn)識這個人,不,或許他不是人。
你是誰?
我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在心中詢問。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邁開步伐,朝我走來。
每走一步,地上就會凝聚出一層冰霜。
冰霜猶如綻放的蓮花,十分的美麗,卻又孤寂的令人心疼。
他站在我的面前,一把將我抱住。
我一怔,想要掙開,卻動彈不得。
唯有對方身上的寒意,一點點的滲透到我的身體里,驅(qū)散了所有的暖意。
“夏熒,我回來了,等我。”
他抱著我,低聲呢喃,我的心,突然猛地一痛,身子也在瞬間一松。
房間的燈還亮著,門窗也都緊閉著,除了我,沒有任何人。
可是我的身體,我的臉上,似乎還殘留著那人的氣息。
“他叫我夏熒?他是誰?我又是誰?”
我不明所以,對醒來之前的一切,我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除了夏熒這個名字,我一片空白。
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睡著,睜眼等到了天亮,李半瞎才一臉疲憊的回來。
“怎么樣了?”
我給他倒了杯水,心中很是急切。
“沒有特別的辦法,只有在棺材成形之日,孤注一擲,試一試了。”
李半瞎說完這句話,就去了棺材鋪做棺材。
我很著急,卻又不忍心催他,只能壓下心中的急躁,在一邊看著他做棺材。
按照現(xiàn)在的工藝,大多數(shù)人不會做七星板了。
那東西是在一塊板上,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鑿七孔,寓意七孔相連,是壽意,最后會在大殮的時候放置在棺內(nèi)。
舊時用的比較多。
但李半瞎卻特意尋了一塊特別的木板,涂上了與棺材一樣顏色的顏料。
然后用一個黑色瓶子里的液體,畫了一個不知名的圖案,最后鑿上了七孔。
“你這個是要做什么?”
我一邊翻著書,一邊學(xué)習(xí)著詢問。
“給你保命用的。”
李半瞎隨手將那個黑色的瓶子遞了過來,我伸手接過。
瓶子里傳來了一陣清香,我吸了吸,那味道十分的好聞。
“這個瓶子里裝的是什么?怎么是紅色的,等干了就不見了?”
李半瞎直起身,揉了揉腰,拿起邊上冷卻的茶水喝了一口,嘴角一扯,神情意外地有些傲嬌。
“某個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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