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tuán)子從百寶袋中摸出從尚書府偷來的罪證與賬本，直接遞到沈翊面前。
    粉雕玉琢的小團(tuán)子正義凜然道。
    “這些都是證據(jù)，這個壞伯伯為了自己的私欲傷害了幾年前的探花郎，還將罪名都推卸給探花郎，今日更想殺我滅口，爹爹你是親耳聽到的！不能放過他！”
    一語落下，殊不知引起了多大的風(fēng)波。
    沈翊淺淺的掃了兩眼，冰冷得如同看一個死人的眼神在孟鶴凡身上停留片刻，殺意十足。
    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摟著小團(tuán)子，長腿輕夾馬肚，馬兒走得極其平穩(wěn)。
    “爹爹，等一下。”小團(tuán)子從斗篷中露出一個小腦袋，拼命的扭頭看著被陣勢嚇到，也絲毫不慫的威風(fēng)凜凜的惡犬。
    “帶上它們，我要養(yǎng)它們。”云汐在大暴君懷中蹭了蹭，格外的溫暖與安心：“爹爹，大狗狗剛剛保護(hù)了我。”
    沈翊沉默片刻，微微點(diǎn)頭。
    黑甲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個眼神，隨即有人上前，要給威風(fēng)套上繩索，卻被威風(fēng)撲倒在地，嘶吼威脅。
    在確定人沒有惡意時，它才退后兩步，叼起小奶狗不緊不慢地跟在沈翊的馬兒后面。
    而貴妃派來的殺手遲一步趕到，根本沒機(jī)會下手，鎩羽而歸。
    御書房內(nèi)……
    沈翊神色冰冷，漆黑深邃的眸中蘊(yùn)釀著薄怒，撈起硯臺就朝跪在下方半死不活的孟鶴凡砸了下去！
    “私通敵國，出賣軍事機(jī)密，殺人滅口，栽贓嫁禍，還想要對九公主下手，孟卿，你真是滔天手段啊！”
    “來人，將他托出去五馬分尸，抄其九族，男丁世世為奴，女的代代為娼！”
    五年前探花郎無故失蹤一案，他不是沒有派人去查，只可惜皆是無功而返，久而久之，便擱置了下去。
    “陛下！微臣冤枉！這分明是有人在針對微臣，不然九公主一個深宮簡出的小娃娃如何能找到微臣府中？找到這些偽造的證據(jù)！”
    “而且，上面并非微臣的字跡，微臣可當(dāng)場驗(yàn)證，這是有人在皆九公主的手來陷害……咚！”
    滿臉滿身鮮血的孟鶴凡死到臨頭也不松口，咬死了有人陷害。
    他之所以有恃無恐是自信云汐除了那些通信與賬本拿不出證據(jù)。
    至于字跡，他五年前便改練其他字體，形同兩人，大可狡辯，而且他自信無人能找到江序臨尸體。
    狡辯的話還沒說完，便又被人扔?xùn)|西砸了腦袋，這次不是沈翊，而是滿臉憤怒的小團(tuán)子。
    “你還敢信口胡柴，是以為毀尸滅跡便可只手遮天嗎？知不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所做的惡，瞞得過人眼，瞞得過天地嗎？！”
    簡直氣死云汐了，她曾在天界看了上百年的人間事，從未見過這般罪證昭昭還信口雌黃，百般狡辯的人，簡直厚顏無恥！
    小團(tuán)子氣得白皙的小臉紅紅的，奶兇奶兇地對沈翊道。
    “爹爹，姌姌幾日前落水想來你是知道的，姌姌當(dāng)時被嚇到，不是因?yàn)槁渌窃趶U棄的蓮池中見到五花大綁綁著石塊的尸體，姌姌之前嚇壞了，根本想不起來。”
    “現(xiàn)在想來，做惡之人何等心虛，才不想讓尸體重見天日！又或是探花哥哥在天有靈，想要沉冤昭雪。”
    云汐的一席話說得正義凜然，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想象不出來這這話是從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奶娃娃口中說出來的！
    “……”沈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
    而孟鶴凡在她說出廢棄蓮池中的尸體時，才已驚得面無血色，差點(diǎn)沒癱軟在地。
    心中一個聲音一直在強(qiáng)撐著，他不能認(rèn)罪，一旦認(rèn)罪就什么都完了！
    “去撈。”沈翊神色淡漠的吐出兩個字，孫德福心神領(lǐng)會的帶人出去。
    不多時，連同濕淋淋的遺骨而來的還有宮中的仵作。
    “啟稟陛下，這具骸骨的確與五年前的江探花身形，身高符合，還發(fā)現(xiàn)了這個。”
    仵作的話讓孟鶴凡心涼，遞上的物件更是讓他觸目驚心，那是朝臣進(jìn)入宮時所能證明身份的宮牌！
    當(dāng)時下手的人百密一疏，竟忘了搜走！
    “發(fā)……發(fā)現(xiàn)尸骨不代表就是微臣下的手，這宮中上萬人……”“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又要狡辯了，真煩！便讓你自己來吧。”
    他話未完，便被云汐稚糯的小奶音打斷，甚至不知道最后一句話根本不是對他說的。
    而是對放在桌案上的如意鼎中的江序臨說的。
    只見云汐啪嗒一下跳下椅子，跑到孟鶴凡面前，捏嘴喂藥一氣呵成。
    “這顆藥是一個老伯伯給我的，據(jù)說可以讓人見到最恐懼的東西，或者做出不同尋常的事，一切都是幻覺，其中滋味還是你自己體會才好。”
    此時眉眼彎彎的云汐在孟鶴凡眼中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小惡魔，一臉天真無辜地將他所有精心隱藏的秘密揭破。
    他想破頭皮也不知道一個小奶娃娃是如何得知的。
    下一瞬，他只覺得背后一陣徹骨的陰寒，冷入脊髓，凍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發(fā)麻，手不自覺地動了起來。
    咬破手指，一封血書以江序臨的視角，他自己潛心隱藏的筆跡將過往盡數(shù)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