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楊清嵐預測的沒錯,當天祭那天發生的事從盛京傳達到祁元之手中之后,他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帶著兩名副手騎著快馬離開了晉陽,臨走之前只是草草布置了一下留守晉陽的青天衛的工作,都沒多說兩句話。
快馬加鞭趕了整整四天路后,祁元之三人到達了柳州城。
當能看到柳州城城門時,一位副手大聲歲祁元之說:“大人,柳州城內有青天府屬衙,我等三人可以在那稍事歇息,更換馬匹再行上路。”
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時間,祁元之皺起了眉頭。
晉陽距離盛京太遠,他們就算跑再快也不可能朝夕之間到達,雖然他很想不浪費一點時間,但所騎馬匹確實已經支撐不住,換馬是必須的。
“進城,歇息就不用了,換好馬之后帶上干糧立刻上路!”
“……是,大人!”
祁元之想的很好,但出乎三人意料,當他們出示青天府令牌暢通無阻地進入城門之后,竟然被一群人攔在了青天府屬衙的大門外。
說攔也不太正確,因為那些人并非專門沖著他們三個人來,而是不知為何圍成一圈把大門堵了個嚴實,不光是他們,就算換個人來也是沒法進去的。
見到這一幕,祁元之有些惱火。
“去找個人問一下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副手應聲下馬,隨意拉了一個圍觀的路人詢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大人,據百姓所說,此地青天府執事濫用職權,抓捕了幾十名青壯,而這些圍在大門口的,就是那些青壯的家人。”
祁元之聞言,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差了,一個翻身下馬,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些意圖鬧事的百姓,問:“據說濫用職權?那到底是不是濫用?抓捕那些青壯所用罪名為何?這些人又為何圍在青天府的大門口而不是去衙門申冤?”
副手壓低聲音回答道:“當初負責抓捕的就是柳州青天府的人,抓的時候也沒說是為什么,只說涉嫌犯罪,抓進府中之后便沒了音訊,也不允許家人探視,這些人也不是沒找過衙門,但青天府……他們無法插手,所以這些人只能找到這來了。”
青天府名義上是查案機構,但實際上是理朝皇室直屬特務機關,就連花費都由皇家內庫報銷,地方衙門哪里敢插手他們的事?自然一直裝聾作啞。
祁元之一聲冷哼:“柳州屬衙的執事是誰?我要當面問問他,他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回稟大人,柳州執事乃池家池司,去年三月才上任,是圣上欽點的執事。”
“圣上欽點?難道是池貴妃的母族?”
“正是。”
祁元之動了動嘴角,露出一個略微嘲諷的微笑。
他雖為青天府卿,但對青天府卻并沒有完全掌握,青天府內共有三條系統,名義上均受他管轄,但其中一條從來都只聽皇帝本人的話,就連人事任免也是如此。
之前趕路趕得太急,他倒忘了,柳州這一支青天衛正屬于那特殊一條,難怪他竟然想不起執事的姓名。
“我們從后門進去,換了馬就走,他們自己惹的事,我這個府卿就不瞎摻和了,趕路要緊。”
“是,大人
。”
然而他們牽著馬剛走兩步,一個年老的婦人就在不遠處哭的跌倒在地。
“作孽啊作孽啊,我家三兒到底做的什么孽要被青天拉去修陵,他明明不是苦役,也沒有犯罪啊——”
修陵?
祁元之頓住腳步,朝那婦人看去,發現那不過是一個普通農婦,身旁還站著一個中年婦女,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媳婦。
“娘,三弟是不是去修陵了還不知道呢,您別聽風就是雨,要是惹惱了青天……”
“怎么不是!城門口的張花子親口告訴我的,我們家三兒被夾在苦役里送出了城,不是去修陵是去做什么!我的三兒啊——”
“娘……”
聽到這里,祁元之忍不住走上前去詢問:“大娘,您能說說,修陵是怎么一回事嗎?”
見有人搭理自己,老婦人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扯著他的衣擺,哭訴道:“前些天這里的青天老爺不知道為什么到處抓男人,我家三兒也被抓進去了,本來我以為只要三兒沒犯法過一兩天就會回來,誰知一去不返,昨天城門口的張花子告訴我,他在凌晨出城的苦役里看到了我家三兒,他可是受過我恩惠的人,是不會騙我的,我家三兒定是被青天老爺拉去做苦役修陵去了!”
一旁的副手聽完立刻反駁:“苦役之事從來都由戶部主管,干青天府何事?”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老婦人哭的更厲害了:“因為這里的青天老爺和戶官是親生的兩兄弟啊!柳州人向來遵章守法,作奸犯科之輩甚少,苦役不足,戶官竟然出此下策……我的三兒啊——”
豈有此理!
修陵的苦役每地雖有定額,但絕不能用平民百姓充數,更別說用這般惡劣的手段,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
祁元之立刻轉身拉著馬朝青天府屬衙后門走去。
兩名副手相視一眼無奈跟上。
三人走后,剛才還哭得肝腸寸斷的老婦人一個骨碌從地上站起,連眼淚都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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