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戰事(1/1)
西域與炤國的交戰,已經持續了有二十日,雙方在西亭關大大小小起了幾次小規模的面對面戰斗,但都以西域失敗而告終。
西域人是強橫霸道的,失敗從不會消磨他們的士氣,他們只會越戰越勇,在每次的對戰中吸取經驗教訓,如今炤國也是越來越難守了。
戰報每三日就會傳到塢城皇宮一次,快馬加鞭的信使,大約只需五日便能傳遞一次信息。
朝堂上,言官們紛紛諫言,商討此次大戰突發的大事,一件令趙元西失了智的可怕之事。
這個身著黑色官府,跪在大殿中央流著淚諫言的,便是王軒漢的父親王樂章,他雖然只有四十五歲,但已滿頭白發,看上去儼然是個老人。
王樂章諫言道:“大王,臣的兒子王軒漢慘死在西域人的刀下,蘇家公子和陳家公子也都被擄了去,這乃是大大的恥辱!絕不可同意贖金贖回俘虜的無理要求!此刻是全軍出擊的大好時機啊!”
王樂章的兒子慘死,他自然是想為兒子報仇的,所以,他的立場是必須大戰,拼個你死我活。
趙元西端端的坐著,他也有些恍惚,蘇玉華如今被擄,他滿心都是擔憂。
陳北地站了出來,道:“臣有諫言。”
趙元西道:“奏。”
陳北地道:“如今我們尚未查明西域的真正實力,之前的幾次小規模戰斗也都是互相試探實力,保不準西域人有什么隱藏。所以如今不適合貿然進攻西域,此事需謹慎對待。”
趙元西道:“陳北地說的有理,王樂章說的亦有理。但也都不夠周全,可有人還有更好的法子?現在貴族家的代表們都被抓了去,成了要挾我國的手段,此事乃是今日的重中之重。”
忠臣面面相覷、但都不語。
如今的朝堂算得上是岌岌可危,趙軼帝王駕崩后,一批一批的老官辭官回鄉,如今最年長的老官也不過是些循規蹈矩的,在這種國家大事上基本提不出什么好的點子。
“大王,婢女有一法子。”
說話的是一個宮中的侍女,她在角落里弱弱的發言,聲音有些顫抖。
陳北地望著侍女所在方向,道:“何人敢隨意插話!沒有規矩!”
趙元西打斷道:“唉,既然這侍女有些想法,倒不如叫出來說說吧。”
陳北地對帝王行禮,道:“大王仁愛,這小小侍女能有什么見識?她上來諫言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趙元西對角落里的侍女揮揮手,道:“你過來,放心大膽的說你的想法,本王不會怪罪于你。”
那侍女聽了這話,才從角落里走到殿中,先是跪下行大禮,再是抬起頭道:“婢女認為,西域人多粗魯沖動,喜動武,不講理,如今在戰爭中壓著不打,定是有何顧慮。而這顧慮,無非是糧草不足、兵力不足、或是對我國的實力有所忌憚。之前的幾次戰斗,也都是試水。如今他們挾持了蘇家公子、陳家公子、殺了王家公子,無非是向我國示威、施壓。若是我國交了贖金,那便解了西域在財力上的憂慮;若是我國未交贖金而全軍出擊,則是中了對方的誘敵深入之計。”
趙元西有些詫異,這女子竟然分析的如此頭頭是道、有理有據,雖說的這些自己本就已想到,但這話出自一女子口中,倒是不凡。
王樂章道:“竟說些廢話!你說的這些,在此殿中的哪一位大臣不曉得?要你在這里嘩眾取寵?”
趙元西打斷道:“王卿先退下,你痛失愛子,本王定會予你一個交代。”
王樂章被冷水潑了一臉,見元西帝王臉色嚴肅,也不敢再造次,乖乖退回百官隊伍中。
趙元西道:“你且繼續說。”
侍女向王樂章行了小禮,道:“我國痛失貴族男丁之痛、之恥,必須要報;而那西域人以俘虜要挾,我國更是不能接受,若是給了第一次錢,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樣不僅會失了皇家顏面,更失了民心、軍心。婢女認為,我國應派知名將軍帶兵突襲西域,以襲擊對方的馬場、糧倉為主。沒了馬,西域的戰斗力定會減少半成,沒了糧食,那更是失去了持續對戰的有力保障。”
趙元西聽了歡喜,這女子和自己的想法不吻而合,道:“不錯,你有如此見解和才學,真是難得。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答:“婢女洛瑤,是山河殿朝會的侍女,負責大殿和側殿的清掃。”
趙元西道:“你有如此才華,當個侍女可惜了。不如你就去兵部,以儒林郎的官位為官吧。”
陳北地道:“大王萬萬不可!女子為官本就違反律例,而這侍女雖有些學識,但與儒林郎這類官職不為匹配。有天賦的尋常人都是要考個五年十年,才能得到儒林郎的官職,大王如此草率賜官,實在是不妥。”
趙元西站起來道:“那便由陳北地大夫負責考察此女子,若是通過考試,則為儒林郎。若是未通過,那便繼續當侍女。散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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